谢川已经动手了。
“等等。”李霜回头‘看着’他：“你能行吗？不用找个医师什么的吗？”
谢川把她的脸板正：“你不怕，不代表别人不怕。”
‘到底怎么了？’李霜心道，抬手摸着眼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纱布一圈一圈的被拿下，直到最后一层被摘下，李霜看着镜中的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
左眼虹膜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凑近了隐隐还能看见一个花纹繁复的阵型。李霜抬手碰了碰镜中自己的左眼，又眨了眨眼。
确定这是真实存在的，又捂住了嘴。
谢川在旁盯着李霜，心中发紧，虽然李霜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但还是担心李霜会嫌弃，那毕竟是魔族的标记，是无数人厌恶的存在
见李霜半天不说话，谢川越发忐忑，解释道：“这是魔族血祭的标志，寻常修士献祭是没有的。”谢川停顿了一下：“你若是嫌弃，也是有办法去掉的。”
李霜继续盯着镜子，也没注意去听，只是顺口问道：“什么方法？”
谢川盯着她那只血瞳，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扑灭了，她到底还是嫌弃的吗？
“契约者自愿献祭认主，承担主人一半的伤害，只要契约者...”
谢川移开目光：“身死。契约自然就解开了。”
“一半伤害？”李霜眯眼：“那只有我死掉才能解开了啊。”她语气略显遗憾。
谢川这个眉头自李霜醒来就没下去过，此时皱得更紧了。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我说契约者身死才能解开，你又不是契约者。”
“什么！”
她放下镜子，音量都提高了好几倍：“你的意思是...”
李霜指着自己：“我？我是...”
“嗯。”谢川点点头：“你是主。”
李霜看了看谢川，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大有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生无可恋。
李霜把镜子一扔，钻回被子里，嘴里嘟囔着：“一定是还没睡醒，再睡一会，再睡一会。”
谢川看着李霜把自己裹成蚕蛹，伸手把她抓出来，他是真的不懂李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说着无所谓，知道真相又问自己能不能去掉，告诉她了又是这副样子。
反反复复，恼人的很。
李霜死死抱着被子，跟个抱着树干的小熊猫似的，异瞳添的那股妖媚气，全被她这副傻兮兮的样子抵消了。
“李霜！”谢川压着火气。
谢川一生气李霜就认怂，讪笑道：“其实吧，我觉得这个眼睛还挺好看啊。”
花纹和颜色都不错，现代的美瞳都不一定能做出这种效果。
李霜转念一想，又看了看谢川，心中浮现出一个答案。
“谢川，你不会以为我醒来以后看到这个标志会跳起来，大声说‘这是什么？我宁愿死与不想和魔族扯上关系’之类的话吧？”
李霜笑的灿烂，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想什么呢，你就算和我说再多事情我也能接受，说好陪着你就不会失言。”
李霜语气诚恳，说的坦然，在旁人眼里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谢川冷哼一声坐在床边，火气全消。
李霜见他消气，浅笑一下，又躺了回去。
两人一阵无言，半晌，一直盯着天花板的李霜开口：“谢川，这个血契对契约者来讲就是亏本买卖，你...”
李霜不认为谢川会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谢川一直没带面具，此时不知从哪里把面具拿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无所谓的道：“你当时命悬一线，只能出此下策了。”
李霜哀叹一声：“大意了。”
说着侧身支起脑袋：“本来就是去看看风景，放松一下，结果...”李霜又叹了一声。
“对了，联合比武混进邪祟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有没有查到幕后主使是谁？”
谢川懒懒的靠在床柱上：“查到了，是苍穹派的一位主事人，已经被处决了。”
“处决了？”李霜坐起：“这么轻易就处决了？”李霜抬眸看向谢川眼睛。
许久不见了，略一看见谢川这双眼眸还觉得有些生疏。
“看来你和我一个想法。”谢川把面具扔到床上，一屁股坐到了李霜身边。
“但我查过，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如果他真的是替罪羊，那真正操控这一切的人，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还没线索吗？”李霜问道。
谢川摇头：“自从到了苍穹派线索就断了。你昏迷的这一个月，我一直在找，但还是一无所获。”
“那些邪祟呢？是从魔界跑过来的吗？”
谢川坐在床脚：“这你倒是提醒我了，那些邪祟身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