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意识恢复的时候，睁眼只看到一片黑暗。
‘完，瞎掉了。’
伸出手，摸上自己脸颊，一层厚厚的纱布围绕在眼睛上，李霜眨了眨眼觉得有些奇怪，眼睛明明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为什么要裹纱布？
“醒了？”床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谢川从床沿支起身子，打了个哈欠：“伤口还痛吗？”
“谢川？”李霜撑着身体坐起，谢川往她身后塞了个靠枕。
“我在。”
“谢川。”
“我在，怎么了？”谢川给她掖了掖被子，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我...瞎了？”李霜小心翼翼的开口，好像怕声音太大惊扰了什么似的。
在李霜看不到的地方，谢川垂眸。
“没有，只是...”
“怎么了？”听到谢川的回答，李霜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永久性失明，其他的自己都能接受。
“李霜，你中箭了。”谢川话语听不出情绪。
李霜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自己一个人斩杀了众多邪祟，打到最后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没有能力躲过那一击。
当时那一箭，应该是从...
李霜动了动肩膀，活动自如，没什么问题。
“那邪祟是魔族物种，箭矢上有毒。”
“那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谢川犹豫半晌，终究也是没说出一个字，一个月里日日都在思考的解释，全被堵在了嗓子里。
“你昏迷了一个月。”不知如何开口的谢川换了个话题。
“一个月？！！”李霜嘴唇微张，全是不敢置信。
一个月，距离联合比武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李霜，你知道魔族吗？”
谢川声线沉沉的，李霜一听就知道，谢川此刻的心情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沉重。
“知道一些，了解的不多。”
李霜挑了个最普通挑不出毛病的回答，谢川现在态度不明，万一说错什么话，招来祸患可是得不偿失。
“魔界与人界一体两面，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个种族之间互不相容，魔界人丁稀少没什么人管。但在人界，魔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谢川望着窗外，夕阳西下，斜阳照进，暖黄色的阳光洒落满室，一如那日的联合比武。
“我是魔族。”
一句话仿佛耗尽所有的力气，最后一个字语调都散了，听着像是哽咽。谢川靠在窗边，任由微风吹动发丝。
李霜愣了片刻。
短短的踟躇在此时的谢川眼里意味着又一次的抛弃。
果然，不管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的。谢川想了一下，忽然释怀似的笑了。干脆把她绑回栖凤宫吧，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缓缓靠近，灵力在手心聚集，只需一下，你就永远跑不掉了。
谢川笑容越发放肆。
李霜丝毫不觉，她的所有功夫都是谢川教的，谢川想躲开她的感应不被发现，易如反掌。
“我们现在在哪？”李霜微微抬头，她不知道此刻的谢川在哪里，只是稍稍提高音量，怕他听不清。
谢川动作停住：“苍穹派。”
“那你有没有下隔音咒，小心隔墙有耳。”
李霜语气有些焦急。她本以为时隔这么久，两人应该已经回栖凤宫，谁知竟然还在苍穹派。
闻言，谢川猛地后退一步手心灵力溃散，眉头蹙起。
“李霜，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谢川也有些急了。
“听到了啊。”李霜不明所以的歪头：“这有什么吗？”
我早就知道啊。我还知道你妈是魔族圣女，你爸是苍穹派接班人，事情败露后就私奔跑到一座山上，生了你还创立了栖凤宫。这有什么吗？
李霜一头雾水，不懂谢川为什么生气。
“你...”谢川气笑了。
纠结了一个月的问题，预想了一万种李霜知道后的反应，种种幻想种种不安被李霜一句话全盘打碎。
“到底怎么了。”李霜话语里全是不解。
谢川又笑了一下，语气里全是无奈：“李霜，你可真是......不同寻常。”
最后四个字谢川咬的很重，带了丝调笑的意味。
李霜皱眉，心道：‘他怎么了，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谢川见她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又是一阵失笑。
“我下隔音咒了，不会有人听到的。”谢川从梳妆台上拿起一面镜子，塞入李霜手中：“既然你不害怕，就自己看吧。”
李霜拿着镜子，一脸迷茫。
“我要给你拆纱布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