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你们两人之间再有误解,使一对有情人破镜分钗,此乃罪孽深重,教我如何尝还?他却告诉我……那晚后,在九霄殿外跪了九天九夜,乞望见你一面,却被你惨拒之门外,甚至命人用紫电重重将他打得遍体鳞伤,差点气绝!若非如此,他岂会心灰意冷,黯然神伤,养伤冥界,如此久远,再也不敢轻易相见?』
天帝浑身一颤,瞳孔一缩,默然不语,只是缓缓垂目,发丝轻垂面,神色复杂地凝视着火狐狸。
红狐狸心虚不已,躲避他的目光,唯唯诺诺道:「陛下……陛下理应知晓,我做何事,全是为你好。」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皆猜测到前由。
就连我这个局外人,也隐约猜到,应是这只死狐狸从中作梗!
阎王宽袖下拳手紧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举手按住脖子垂下的佛珠,死死地扣住珠子,快要捏爆,悔恨道:「月老又是你在捣鬼?为何你偏偏三番四次,死心不息,誓将我和钰清一次次拆散?我们三人同窗十年,本应情谊深厚,可你就见不得我与他好吗?若你非从中作梗,他早分化为女儿身,风风光光下嫁冥府,成为我的爱妻,永享无尽寿命与恩爱!为何你……」
红狐狸扯高气扬,不知悔改,扬声道:「当时天帝正在分化,九死一生,你偏偏前来打扰,以致他心绪不宁,差点损落!为了他着想,我只能假传钧旨,用紫电将你击退,何错之有?你觉得他应化为女儿身,相夫教子,我却道他天资聪敏,拥有经天纬地之才,岂能蜗居冥府,当一名小小妇人,理应大展雄图,成众仙的领班头,叱咤风云!千秋万代!为一代贤君!」
阎王双目赤红,佛性全无,死死地盯着红狐狸,压低声道:「此乃你片面之见,强加钰清身上,从未问过他的所思所想!他对你有救命之恩,若非他在滂沱大雨中遇见你,从恶人手中救走,你也无今日,为何你就不懂他?」
红狐狸毫不相让,厉声道:「你以为又比我好吗?你也不是想要将他翅膀砍掉,牢牢捆在身边?」
阎王无奈唏嘘,神情疲倦,无力摇摇头,轻声道:「你错了,大错特错!我从未擅自强逼钰清,当初在我与他心意相通不久,便有互相谈及此事,无论他选择分化成是男或女,我皆接受。无论他想要统领天上,还是心甘情愿当我的爱妻,我也接受,我只愿他平安自在,幸福快乐……而我可常伴他身边,此愿足矣。」
红狐狸半点也不信,「我才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你根本只是……」
天帝断然出声:「够了!冥君一字一句,所言不虚。」
红狐狸心神巨颤,从天帝怀里跳下来,惨淡回首道:「如今……你也怪我?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你好!」
天帝深深凝视着他,目光宛如穿越千千万万年,忆起过去种种是是非非,又彷若绝尘佛祖,即爱世人,又不独爱一人。
须臾,摇摇头,「罢了,无论当中有多少重重误会,如今往事如烟,缘分已尽,何必再追究?」
阎王焦急上前,紧攥住他的手臂,道:「钰清!你此话何意?难道要与我撇清关系?我千千万万年不曾忘记你,爱你一往情深,永世不变!你岂能狠心绝情……」
天帝撤退冷漠,换上温柔,一如少年时那般含情凝眸道:「暝然哥哥,我并非完全蒙在鼓里,虽当初的确一时气怒,怪你怨你,恨你厌你……但稍加冷静之后,便大约猜测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我青梅竹马,彼此性情早已了然心中,我知你生性敦厚,专情不变,若有变故,定是遭人陷害……可惜,当时我想清楚之时……已太晚了!我早已分化为男子,若是女子,便会自动失去继承资格,无需参与夺位之争!可是,我盛怒之下,自动分化男子,便是等于我要与众位长兄一决高下,争夺宝座。
若不幸落败,只得损落,神魂俱灭。为了保残命,我无暇再顾儿女私情,纵然心有所疑,也只能压抑心中,拼命活下去,千辛万苦通过种种考验与磨难,争取父君青垂,登上储君之位。」
阎王心有不甘,眼红心酸,堂堂泰山北斗的男儿,此时泪光盈盈,狠狠道:「若非月老陷害,你我岂会错过?你岂会变成男子,当上储君?过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高处不胜寒。」
天帝垂下双目,一声幽幽长叹,侵入心头,宛如针刺,「可当初夺位多年,日日惊心动魄,朝不保夕,皆是月牙君舍命相救相伴,用尽一切办法,不折手段,助我登上巅峰。若非他,并无今日的我,是恩是怨,早已算不清了……」
阎王心酸心痛,不甘气愤,满腔爱意,早已化为执念,无法舍隔,泪流满脸,如川流不息的江水,牵住他手,按于胸膛前,让他感受那鲜
活跳动的心,只为一人钟情,哀哀道:「那你……又可知,我这千千万万年,受尽了何等相思之苦?我愧疚万分,痛恨自己,若非吃了那一口饭菜,也不会……」
天帝淡然神情掠过一丝心痛,不禁伸出微颤的手,轻轻地,慢慢地抚上阎王隐藏于鬓间的丝丝银丝,「情爱之毒,智者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