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环采阁的花魁选举日益临近,白砚之便成了最有力的花魁竞选人。
为了竞选,她不得不学习更多的舞艺。
兰儿看她每天又得练舞,又得出去陪酒,很是心疼。
“小姐瞧您腿上这些乌青,疼不疼?”
夜里给她按摩的时候,兰儿很是心疼。
白砚之低头扫了扫她腿上的乌青,不以为意,“这些都是小意思,早些年跟师父学武的时候,比这疼多了。”
说着便想到现在的处境,坐起身问兰儿:“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爹爹知道,咱们被困在这里。”
兰儿听她提起老爷,表情变得很不自然。她不敢告诉白砚之真相,怕她像上次那样再伤心过度,就结结巴巴地扯了个谎说道:“老爷夫人去找太姥爷去了,小姐你忘了?”
“啊?哦!”
白砚之放在腿边的手紧了紧,她拧着眉,也不知怎的,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哪里缺失了一块,这些话,兰儿不是第一次跟她说,可是她就是没有一点印象。
“小姐病了一场,大概是忘了吧。”兰儿怕自己的表情露馅,只是低头,不断地来回揉着她的腿,小声的说着。
“罢了,爹爹和师父都不在,也只能等我拿到了花魁之位,树大招风,兴许有机会,逃出去……”
这期间,白砚之待身体恢复后,就一直在观察环采阁。明面上迎来送往,大门常开,可她发现私下里,环采阁周边处处都有人盯着。
想来,这环采阁背后的金主,势力很大。
因为兰儿的毒,她不敢轻举妄动。
“都是兰儿连累小姐,不然以小姐的功夫,他们怎么能困的住。”
白砚之叹了口气,摸了摸兰儿的手,“罢了,你打小就跟着我,和亲人无二。我现在只想拿下这个花魁,才有机会和那个青梅谈条件。”
床头的烛火忽明忽暗,闪闪烁烁,像极了白砚之心头徘徊着的,许多杂乱的问题。
没有头绪,还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
“到底是谁抓咱们到这里,我到底得罪了谁?”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没想明白的问题,以她的武功,如果只是普通的人贩子,根本没办法让她到此种地步。
可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被什么带到了这里,还连累兰儿……
那一片记忆,好像一片黑洞。越想拼命想起来,坠地越沉。
兰儿心里猜测和白老爷的事有关,但是白砚之现在的情况,她又不敢告诉白砚之。她想起白砚之在灵堂吐血昏厥的样子,甚至至此失忆。
那个痛苦,连她都受不了,更何况从小被宠到大的小姐。
比起她们能出去,她更想让她能好好活着。
心头的秘密,压的兰儿喘不过气,可是她也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只能掩着满目悲伤,扯着慌强压着至嗓尖的哽咽道:“京城最近,不太平,可能是什么人盯上了小姐。”
白砚之实在想不出来,她拍了拍了拍自己的双腿,躺回床上:“不管了,先应付下这个花魁比赛再说,兰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小姐。”
环采阁每年一届的花魁选举,在京城里极为轰动。
一般提前月余,就会有消息传出,很多外地的人,也会慕名而来。
萧楚仁这种在外人看来,最喜红尘里打滚的人,这么热闹风月的事情,自然不会缺席。
回京后,他一直忙于审问白莲教抓回来的人,今日终于得空出来。
环采阁里常给他留着一处雅间,二楼最清净的地方。此雅间,有一处廊檐,可清楚的观赏整个环采阁。
廊檐下放置着一张长椅,此时萧楚仁侧卧在长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楼下围着花台,吵吵嚷嚷的看客们。
一甩打开扇子,收回视线,对上正在为他倒酒的采娘,“听说这环采阁,今年来了一位颇有风格的美娇娘,比采娘你,如何?”
话语里尽是漫不经心,眉目间有些散漫地低垂着。
采娘闻言,笑了笑,给他倒好酒后,便抓着自己手里的帕子,三分嗔娇道,“你们男人啊,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哦,采娘可是醋她抢了你的风头?”萧楚仁打趣道,他拿着扇子将她颊边垂着发挑起来嗅了嗅,“真香。”
随即他才又半躺回椅上,“采娘无需担心,再来十个八个,都抢不了你采娘的风头不是!”
虚情假意的戏码,采娘很在行,她状似开心地,捂起嘴,含羞带怯地道,“王爷真会讨女人欢心。”
萧楚仁瞬间觉着无趣地紧,笑意讪讪:“你这连任好几年的环花魁,担心么?”
“担心什么?”
萧楚仁望着从二楼直顺而下的锦缎字条,上面写着偌大的“花魁竞选”几个字,很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