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徴抬起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姐姐不要哭啦,嗯?”
可姜见月根本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红红的眼眸沾满了雾气,似一泓泉水,只倒映着他的一个人的身影,宫远徴摩挲她脸庞的手顿了顿,不禁捻了捻她泛红的耳珠,又向后扣住她的后颈,缓缓低下头。
属于少年的炙热呼吸喷洒在莹白的脖颈处,宫远徴感受到薄唇触碰到的地方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划过,酥麻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胸膛处微微起伏。
姜见月身形微微僵住,抬眼便落入了一双极其深邃的双眸中,被熟悉的味道包裹,她很快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庭院深深,月辉漫漫。黑夜来临,灯火亮起,幽邃的无月之夜。
云为衫的房间点起了烛火,来回走动的人影映到窗上,显得尤为孤独。
房问门口数个持刀侍卫严肃地守着,房门依然被锁。
侍女和仆人从窗口把饭菜递进去。
庭院的高树之上,幽黑的树影里,金繁躲藏在树上,一动不动地监视着云为衫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宫子羽试炼结束,走进羽宫的大门,老远就看到金繁和宫紫商,不由紧走了两步。
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的金繁快步过来,接过宫子羽的箱笼,背在身上。
宫子羽拍了拍金繁的肩膀“哈哈,我是不是比你想象中快得多?紫商,你们两个挺高兴吧?”
金繁点点头,抿抿嘴,却没说话。*
金繁看着他,表情凝重。宫紫商说“云为衫,暂被看管起来了。”
宫子羽闻言,不由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角宫,宫尚角、宫远徴和姜见月三人围着茶案坐下,宫远徴率先开口“哥,你怎么看?”
宫尚角攥紧泠夫人的医案,眼神格外冰冷,强忍着怒意问道“听说云为衫被关起来了?”
“金繁发现了医案被偷,第一时间就把她关起来了。”宫远徴回道,面露关心。
姜见月放下茶杯,说“他们应当还不知道雾姬夫人的计划,如果二位公子一直不去长老院指证羽公子,雾姬夫人计划无法实现,他们之间的隔阂或许会越来越大。”
“雾姬夫人聪明,常年避事,不曾参与宫门内务,令我们放松警惕,拿准了我会等宫子羽一回宫就立马禀告长老,若等过了两日发现一切如常,她就会告诉宫子羽本,假意背叛他是想借机为他正名身份,宫子羽那个蠢货定然会相信,说不定还会十分感动呢。”宫尚角想想就觉得十分可笑。
“本还想送她出宫门,给她自由,真是不知好歹。”宫远徴气极“她竟敢用泠夫人的医案……”
宫尚角眼神沉下来,宫远徵本想再说什么,突然发现宫尚角的神色不对,表情有些黯然。
“哥,你怎么了?”
宫尚角沉默,脸色发沉。
宫远徴本以为宫尚角还能与他们商谈,是情绪稳定的表现,没想到他只是克制着,克制到悲伤、愤怒的情绪几乎将他吞没。
“是不是医案的事,让你想起了泠夫人和朗弟弟……”
宫尚角打断宫远徵,青筋暴露“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宫远徵没有再说什么,和姜见月起身离开了房问。
出了角宫,他们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上官浅
上官浅先是行了礼“徴公子,姜姐姐。”说罢便想推门进去。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不进去。”宫远徵制止道。
〝我陪他一会儿吧,也许有个人和他说会话,他心情会好些。”
宫远徵伸手拦下她:“我哥连我都不想见,你算老几?”
上官浅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没打算离开,她看着宫远徵。
“那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云为衫给你的医案有问题,你被她算计了。”宫远徵冷哼一声“我哥可差点就被你害惨了。”
宫远徴当然知道这本医案云为衫到底有没有给上官浅,上官浅又到底有没有递交给哥哥,这本医案是真是假都和上官浅无关,可他就是要恐吓上官浅,让上官浅夹起尾巴做人,不要总是在他哥他哥面前晃悠。
见上官浅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颤抖,他才满意的下了台阶。
“怎么不走了?”姜见月跟着宫远徴停下了脚步,站在庭院里。
宫远徴扭身看向上官浅,“我怕她打扰到我哥。”
姜见月笑道“你昨日不还在委屈角公子待你不如朗弟弟吗?今日就不委屈了?”
“父亲去世后,哥哥待我最好,即使郎弟弟排在我前面,我也毫无怨言。”
“好吧,你最大度了。”姜见月勾了勾他的掌心,嘴上说着毫无怨言,可脸上却全然写着‘在意’二字,暗自发笑。
注视着宫向角的上官浅,突然感觉自己在被人注视着,便转身从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