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约莫听到金繁抢走了徵公子的东西。如果这个东西很重要,他一定定会随身携带。金繁会提防徵公子,却不会提防我。”上官浅说。
“如果失手,后果可没你想象中那么轻松。”宫尚角冷冷一瞥。
上官浅想得太简单了,宫远徵对上金繁都没捞到任何好处,互相落了一身伤,凭上官浅的武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了上官浅依然坚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么上心?”宫尚角反倒奇怪地审视起来。
上官浅反问“夫之命大于天,不是吗?”
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退缩,眼底深处露出一丝深情。
宫远徵却在背后轻哼了一声,喝了一口手上端着的茶,咂咂嘴,阴阳怪气地说“好茶啊。”
姜见月闻言,微微侧身背对着宫远徴,看向屋檐偷笑,“好酸啊。”
宫远徴不可置信的看向调笑他的姜见月,噔噔噔的走回茶案坐下,气哼哼的撇着嘴,屋内氛围一时轻松起来。
第二天一早,上官浅就去羽宫找到云为衫,不知是说了些什么,云为衫答应了帮忙取到在金繁身上的另一半医案。
宫尚角接过上官浅拿到的那半份医案,轻轻与另一半医案对接上,两份残卷刚好匹配。
上官浅嘴角含笑,低头轻轻行了个礼“公子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她刚后退一步,宫尚角开口“等等。”
…………
徴宫,宫远徴拿着医案快步走入宫门,敲响了姜见月的屋门。
很快,屋门就打开了,姜见月让开门口意示他进屋说,宫远徴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是茉莉薰香的香味,怪不得每日见到姐姐,总觉得她身上带着花香。
姜见月坐下本想给他倒一杯自己壶中的茶,又停下,找来了些龙井煮上。
宫远徴注意到,抿着嘴不满的问“姐姐喝的什么茶,怎么舍不得给我喝?”
“茉莉花茶,你受伤了喝些绿茶好。”
“姐姐待我真好,”宫远徴这才开心,“姐姐喜欢茉莉?”
“寓意好。”姜见月轻轻一笑,随手将那日一并从医馆带出来的医书从茶案上拿起放在一旁,问“医案拿到了?”
“我粗略的翻看了一下,上面写的‘足月生产’,只是封页名字被撕掉了一角……”
“损坏名字?”姜见月接过宫远徴递过来的医案,先翻看了两页,又想到了什么说“远徴,兰夫人之前的那本医案还在你那儿吗?”
宫远徴回房找到医案,坐在姜见月身边,两人一起核对医案,房间内只能听到翻阅声和两道低声的讨论。
“胸痹心痛……丹参……”宫远徴指着医案上的这段文字,手指敲了敲桌子“这医案不对。”
“丹参…活血化淤…”姜见月探过身去看,点了点头“果然有问题,兰夫人本就身体欠佳还有晕症,荆芥先生不可能再给兰夫人开有活血化淤之效的药膳……”
姜见月话语未尽,宫远徴便接上“雾姬真是好计谋,引我和哥哥相信她手上那本才是‘真’医案,等我哥去长老议事厅指认宫子羽,她便可反咬一口,拉我哥下水!”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我哥!”宫远徴立即起身,走到门口又猛的停住,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如果真的如此,哥哥……
见他又走了回来,姜见月有些奇怪,柔声问道,“怎么了?”
“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医馆?”
“好啊。”姜见月没有思考便应了下来。
两人将医案藏好,匆忙赶到医馆,依旧是姜见月握着铜灯跟在宫远徴身后,姜见月看他好像在寻找些什么“远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宫远徴没有作声,只是点了点头,从书架的右侧走到左侧,一排一排的逐一查看,姜见月看出他心情不好,便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着。
找了两圈,宫远徴忽然停下,姜见月也跟着停下,只听宫远徴突然开口“我知道那本医案是谁的了。”
姜见月微微偏头,疑惑的问道“是谁的?”
“……泠夫人。”
“泠夫人?”姜见月重复道,还是不解,抬眼便看到宫远徴眼角泛红,似是要哭,连忙将铜灯放在地上,走到他身前,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
被她这般温柔的一哄,宫远徴鼻尖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说“姐姐,能不能抱一下。”
姜见月没有回答,直接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他的劲瘦有力,宫远徴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下巴贴在她的肩窝,颈侧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谁都没有说话,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了他们二人,没有人能打扰他们。
直到姜见月见宫远徴心情平复下来,拍了拍他的背,“现在好点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