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七)(2 / 3)

鬼倒是断断续续地诉说了起来:“对不起,是奴情绪失控,为难到女君了。”

“但既然女君问了,奴家没有不如实回答的道理,只是这些缘由要追溯到好几年之前了……”

“奴家被许给这位妻主的时候,肚子里怀着的还是上一位妻主的孩子,只是那位妻主不喜奴家沉闷的性子,所以便将奴拉到集市上去易物了。”

“奴家那时年龄已高,且还怀着孕,在那集市中站了许久都无人前来询问,奴心中正充满绝望时,这位妻主牵着一头羊停在了奴的面前,那年收成不好,一头羊是很珍贵的,所以当妻主说要用这头羊换走奴家时,奴家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运气降临在奴头上,奴怎么配?”

“但妻主却不这么认为,她将羊交给上一位妻主,弯腰牵起奴的手,她说,你是一个人,远比牲畜珍贵。”

“那时她望向奴的眼神里,清亮透彻,是奴这一生此前从未见过的最炫目的景色——我一直记得那时的感受,好像整个灰蒙蒙的天地都有了一丝不一样的亮光,那时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剧烈,我想我大抵是在那一刻爱上了她。”

“妻主将奴带回去后,一开始并未碰奴,奴等了将近半个月,心中愈发不安之际,妻主满身是伤的从外回来了。”

“听同行的女君说,妻主是闯进了山林的禁区,触怒了山神,才会受到这样可怖的惩罚。”

“奴心中难过又无措,只好夜夜在妻主床前为她换药侍疾,所幸山神没有辜负奴的每日祈祷,妻主一身的伤竟然真的慢慢地好了起来。”

“只是有一点可惜的是,妻主那清澈坚定的眼神再也看不到了。”

“妻主与奴的生活重新恢复平静,她不再三天两头的往山上跑,而是像其他女君一样安分地耕作劳动。”

“妻主的行事逐渐与前几位妻主那般重叠融合,当然奴仍然臣服爱慕于她,只是不知为何,看着妻主那混浊如泥的眼神,奴却再也没有过那样心动的感觉了。”

“但妻主待奴还是很好的,在把奴生下的孩子交给村长后,更是体贴的不让奴下田干活,只是让奴好好地养着身子。”

“奴一开始还是很欣喜的,但随着时日渐久,奴心中却有些不安了,男人生下来的任务就是为了给妻主延绵子嗣,妻主虽待奴极好,日日也与奴宿在一处,但不知为何,奴却迟迟未能受孕。”

“妻主虽然从未明示过要奴也为她生一个孩子,但奴心中明白,不能为妻主诞下子嗣的男人都是无用的赔钱货,更何况奴还是妻主用一头珍贵的羊换回来的,要是连一个女孩都不能为她生下,奴还有什么意义存在于这世上呢?”

“奴尝试了许多方法,也偷偷地喝了许多偏方,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此前已经生了11个孩子的缘故,奴的身子还是不争气的没有半分反应。”

“眼看着其他女君都有子嗣承欢膝下,唯有妻主还是孤零零的一人,奴心中也愈发着急,便斗胆去了山神庙祈福求愿。”

“女君您也知道,男人在没有妻主的陪同下是万万不能独自出门行走的,更遑论在都是女君的庙里求愿呢?”

虞白:“……”不,我不知道,别cue我:)

男鬼低叹一声,继续说:“但奴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妻主不知为何十分厌恶山神庙,并且也不许奴去跪拜,奴便不敢询问她,只好像这样趁着妻主不在,偷偷地独自一人去求愿。”

“所幸山神怜悯,在奴求愿后的一周,奴就很快地怀上了妻主的孩子,且根据奴之前怀孕的经验来看,这一胎还很大概率是个女孩子。”

“奴几乎要欣喜若狂了,但妻主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奴心中惶惶之际,妻主终于质问了奴,是不是独自一人去过山神庙寻求山神的帮助?”

“奴不敢不承认,心中也做好了接受妻主打骂责罚的准备,但谁知妻主一言不发,沉着脸离去后,好几日都未回来。”

“正当奴后悔绝望之际,村长带着许多女君出现在了我面前,神色焦急且难看的押送我随她们去一道。”

“来到无望涯前,我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妻主,她着一身灰黑色长袍站在崖边,山风猎猎,扬起下摆大片暗红色的花纹。”

“但走近了我才发现,那不是花纹,而是浸染到布料深处的血液,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将脚底那嶙峋山石几乎完全覆盖。”

“村长在身后推了我一把,低声让我前去劝阻妻主,说唯有我的话说不定有用……她让我劝妻主不要执拗,回头是岸,只要好好做她的女君山神不会计较她从前犯下的过错。”

“我不懂她们话中的深意,只是觉得心脏跳动得很快,担忧和害怕让我本能地向妻主走去,边靠近,我边向妻主喊道,说我已经怀上了她的孩子,求她回来,求她别抛弃我们……”

“妻主听到了我的声音,她回头,有凛冽山风吹起她的鬓发,她伸手拨开,望向我的眼神孤寒又绝望,正如那天冷到骨髓里的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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