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白被拽着走,那力道顺着熟悉而柔软的带薄茧的手传来,是妈妈的感觉。
她已经彻彻底底地完全相信了,心中也觉得自己那一天的经历不过是压力崩盘后所产生的幻觉,虞白开心到几乎流出泪来:“呜呜妈妈,妈妈我好想你,我又见到你了……”
“说的什么话?!”妈妈见她哭,更是忧心到不行,想了想从包里拿出手机来:“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哭什么啊真是的,不行不行,我问问老陈那里还有没有挂号,一会领你去陈叔叔那里看看。”
“我没事~”虞白觉得都是因为自己闹了个乌龙,把她妈也给吓到了,她笑了起来:“不用去医院啦~我们回家吧!”
“不行!”妈妈斩钉截铁道,攥住她手的力道也强硬得不容拒绝:“我放心不下。”
“好吧好吧,”虞白紧了紧与妈妈相握的手,满腔信任又暖心的跟随在身后,嘴里不忘嘀咕着些琐事,就像以往每一个相伴回家的傍晚一样:“妈妈我跟你说哦,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那个梦还有点可怕~”
“我梦到我突然踩空了,然后在一片灰蒙蒙里遇到了一个毛绒绒的奇怪系统,说什么要让我去救赎可怜男主角,嗐,谁管它啊~”
“但是那个系统它蛮不讲理哎,什么也不说就让我开始了穿书,我从天上砸进了一个破寺庙里,简直一脸懵好吗!”
“不过幸好没有摔着哈哈,我砸中了一个人,他给我当了肉垫,好惨,我有罪我忏悔哈哈哈~”
“后来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他带着我出了寺庙门,不过糟糕的是……”
虞白说着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通往医院的大道上,前面的妈妈一言不发,只是拉着她往前走,走得稍许快了点,虞白撒着娇软声:“妈妈,慢一点好不好~”
“你着急得几乎就像是那个把我领去屠宰场的鬼了。”
“妈妈,有点奇怪哎,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有人在叫好香、好香……好像,还有磨刀的声音……”
“……妈妈?”
妈妈转过身来,腐败无肉的脸上,两个眼眶就像黑洞,直直地对上虞白惊恐的视线,她张开牙齿,流下发黄的涎水:“好香、好香啊……”
而她身后,医院大门处,雪白敞亮的灯光照射下,密密麻麻的白大褂医生们,拿着手术刀戴着白手套,发出了同样来自灵魂的感叹:“好香啊!”
虞白浑身僵硬,一阵入骨凉意直扼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