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母亲自杀的那天,我流了太多眼泪,好像把余生的眼泪都支透完了,以至于之后的日子哪怕遇见再痛苦难耐的事情,我好像都失去了痛彻心扉的感知力。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哪怕魔力强大的黑魔王也如此执着地要寻求永生之道,我当然也怯懦畏惧。
只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列车压着铁轨发出的轰鸣声,枯萎的英国玫瑰,都让我觉得格外的崩溃难耐。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留在人世中的人,那份无法治愈的伤痛会灌满余下的人生。
我恨每一个食言的人,我讨厌别人为我牺牲。
如果死亡是一切的终结,我可以亲手砍断我们彼此之前的开始。
那些誓言我替你抹去,选择你自己想要的人生吧
不会被迫着接受家里的烂摊子,在灰暗的布莱克老宅磨灭你年少时的梦境。
我要你,幸福又自由
我要你,也能有选择的权力。
这是我所能预知到的有限未来里,所能做的最大程度上的承诺。
靠在马车冰凉的背栏上,我抬眸看着粼粼星光。
如墨般浓稠的夜幕,闪耀着几棵明亮的星星,我看清了一颗是闪耀的天狼星,另一颗则是同样明亮的狮子座星。
突然就想记住这瞬间,我和这两颗不同却相似的星辰擦肩而过的瞬间。
我未曾失去过什么,失去的只是我幼稚的幻想。
幻想,有人能永远停留在我身边。
而今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
很快,驾驶着的马车便停靠了在了城堡附近,不少的小精灵匆匆跑来接过学生的行李,下车时麦金农有些疑惑地看向空落落的僵绳问道:“这是魔力运作的马车吗?为什么还有浮空的绳子?”
身旁站立着的一个穿着拉文克劳院袍的少年,他正看了一眼马车淡淡开口:“是夜骐。“
“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他们。”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空荡的某处,麦金农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似的挠挠脑袋,我停下脚步,扭过头看见了马车前伫立的“黑色飞马“,它们身上一点肉也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架上,背脊处隆起着巨大的翅膀翅膀,他们静悄悄地站在昏暗的车道中,仿佛即将和夜色融于一体。
弗洛勒看了我一眼,说道:“看来你也有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
或许不是一段,我垂眸。
我见证过死亡,在场的大多数人。
———
霍格沃茨的开学典礼依旧是老样子,邓布利多校长穿着他的星星长袍子,笑盈盈地看着礼堂中央等待分院的新生,眼神温和从容,在和我某个视线交错的瞬间朝我眨了眨眼睛。
麦格教授展开那张写满新生名单的羊皮纸,提了提眼镜开始念名字,詹姆有些兴奋地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西里斯,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是你弟弟吧西里斯,和你可真像。”
他探头探脑,一脸期颐地说:“说不定你弟弟和你一样,是个格兰芬多!”
西里斯怒了努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作罢,只是和所有人一样安静地注视着座椅上的雷古勒斯。
整个礼堂的人都沉静下来,想亲眼验证第二个布莱克会属于哪里,隔着几条长桌我都能感受到斯莱特林那边几乎凝固的氛围。
好在,分院帽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雷古勒斯走向另一端的墨绿中,纳西莎一脸轻松地搂住了他,不知是安抚他还是安抚自己似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而坐在西里斯身边的詹姆则发出一声哀嚎,把明晃晃的失望写在脸上。
詹姆耷拉着西里斯的肩膀,撇了撇嘴说:“哥们,我还在期待你弟弟和你一样是个格兰芬多呢。”
西里斯睨了他一眼,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他和我可不一样。”
我的眼神看向另一端的斯莱特林长桌,雷古勒斯被簇拥似的围拢在中间,紧张的神色渐渐消淡,他抬起头好奇地观察起克劳奇的分院状况,而后仿佛命运般预示一样,我们的目光偶然间撞到了一起。
我愣了愣,随后露出了一个祝贺的客套笑意,他则闪呼了一下眼睛,呆呆的点点头。
视线还没来得及掩盖收回,我却猛地感觉手部的某块皮肤触碰到了另一方炙热。
低头,西里斯的手在长桌下无声无息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没有看我,只是眼睛空洞地盯着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
雷古勒斯没有再注意到这边的动态,只是站起身给刚刚宣告成为斯莱特林的克劳奇让了一个位置,而他身旁的纳西莎则笑眯眯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像个普通且温柔的长姐。
这才是大家所认同的,布莱克一家该有的和谐氛围。
我听见西里斯的声音穿过距离甚短的空气,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