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我常常觉得自己不像个斯莱特林,会在某些地方拥有莫名其妙的思考点。
比如巫师的魔力构造能承担的物理伤害究竟是多少?魔药制作中的魔力输出是否能量化?是否存在恢复人型咒能抵抗狼人的血脉诅咒?钻心剜骨的疼痛与阿瓦达索命带来的疼痛究竟谁更占上风?
连我的亲哥哥埃弗奇都一脸嫌弃的说过,我不像个特拉弗斯,分院帽应该把我扔去疯子横行的拉文克劳。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蛇形标记,烫得我想流眼泪的话,或许我真会赞同他的说法。
钻心剜骨带来的的疼痛程度有多少。
相当于把全身的骨头在一瞬间打碎,带来的剧烈疼痛极度折磨人,甚至会由生理蔓延到心理,致使人心智崩溃,彻底残缺。
这一招我想我在那个疯颠颠的莱斯特兰奇身上已经见识到了,马琳·麦金农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身边围着因为杀戮折磨更加兴奋的欢呼声。
我记得这个格兰芬多女孩,曾经在学校里就对我们这群斯莱特林嗤之以鼻,而围绕在她身边的食死徒不乏有着她在学校走廊对战过的的老同学。
在无尽的折磨与尖叫之后,是满屋的血腥味扩散。
我站在最外层,看着中心疯狂的男人和女人,摸着手臂上发烫的标记,只想呕吐。
那阿瓦达索命也会带来极致的痛苦吗?哪怕是一瞬间。
当那道致命的绿光打到我身上的那一刻,我想我大概是能知道了,没有疼痛,没有粉碎感,反倒是如同坠入棉花堆中,梦一般的灵魂抽离,在瞬间完成。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摆个帅气的倒地姿势。
在生与死的交界中,我听见了身后伊万斯凄厉的尖叫声,那个被预言选中的孩子也发出同她母亲一样撕裂的哭声。
在倒下的瞬间,意识比我想象中抽离得更快。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把灵魂分裂成几瓣的蛇脸怪,在得知最忠心的仆人临终倒戈时表情能有多狰狞。
最后听到的声音
是伊万斯大喊着我的名字。
“斐!”
梅林在上,在学校的时候她可从来只喊我特拉弗斯,哪怕倒转回两年前,我们还是互相用魔杖对战的关系。
凤凰社的核心成员,黑魔王忠心的仆人。
不干起来才怪。
灵魂的撕裂感像是一点点往血管里注入水流,缓慢又痛苦,意识逐渐涣散,虚空的目光失去光线的那一瞬间,注视的是那一抹挡在我面前的身影。
灵肉分离的感觉就像某种化学组合的气体,脱离又聚合,直至飘离尘世。
我感觉到灵魂由分散开始重新聚集在一起,在意识处于混沌的生死状态中,我终于放松地开怀大笑起来。
生命中最后十分钟,激怒一个蛇脸怪,完成十秒钟的英雄主义,不亏。
脱离□□的灵魂意识进入一片混沌当中,就像是初暮森林里的大雾,朦胧得看不见前路,我下意识摸了摸眼睛,只感觉到大片湿润,不知道是因为这雾还是我自己。
在等待了许久之后,迷雾散去,我坐在了一个类似麻瓜影院的地方,屏幕上快速播放着一些片段,我如同一个无关自己的旁观者,开始仔细看着闪过的回马灯。
我看见了很多场景。
儿时和纯血家族的聚会,分院帽大喊着的“斯莱特林”,冷的要死的地窖,又苦又涩的魔药,无趣的鼻涕虫俱乐部,走廊上的学院对战,发出的恶咒,被标记的手臂,哭喊着的麻瓜,躺在地上被折磨得不堪的凤凰社成员。
我还看见了很多人。
标榜着纯血主义的父亲,练习黑魔法走火入魔的哥哥,叛逆不屑同我说话的西里斯,永远自以为是吵闹的掠夺者,欲言又止的邓布利多校长,克利切发抖的声音,不见踪影的雷古勒斯,还有那个在我眼前活生生被折磨致死的马琳麦金农。
最后的最后,是我倒在地上,看见的模糊的伊万斯的身影。
那一抹红色是我人生最后的能窥到的色彩。
我可真的太不像个斯莱特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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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突然痛得如同灵魂再次被撕裂,眼前的场景开始如同机械故障般飘闪满屏的雪花,反复碎裂刺激我仅余的理智。
该死,我收回上面的说法,谁说的索命咒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一瞬间的痛苦是不是过于漫长了。
身旁的一切又开始变得大雾缭绕,我浸入在撕裂的疼痛中把该死的蛇脸怪骂了千百遍。
这恶咒怎么还带延迟的呢,回马灯都放完了能不能快点送我去地狱,实在不行看在我最后向善的份上 占个天堂的预备席也行。
疲倦不堪,难堪回首。
我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死亡,只渴求承受的痛苦能少一点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