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1 / 3)

这条竹枝扫帚或许是因为长久的在地面洒扫摩擦,因而部分枝条已经开始泛白,初暒顺着扫帚往上看去,瞧见整齐捆扎在一起的竹尾顶部却并不整齐,那断面长短不一,好像被老鼠啃过,又好像是被人用力折断的……

“这夫子无理……”在书院打扫的于师傅挡着初暒用扫帚将书卷扫走,边扫边嘟囔,“就他脾气最大,不学了,不学他的课了……”

见他当真要扫自己的书,初暒眼疾手快的将那书卷捡起。

她拍了拍书页上沾的虚土,笑道,“我们吴夫子脾气虽大,但学识极高,我还是要跟着他学的,于师傅,劳驾您替我出气,这书实在是难背。”

吴夫子已离开许久,可才被他冷言羞辱的初暒并没有借于师傅的话头在背后论人长短,反而将矛盾用一句玩笑转移,围观学生有人认为她的有仇必报是看碟下菜、欺软怕硬,有的人却觉得她似乎也并非自己想的那么蛮横不讲理。

与苟旦交好的一群人围过来后将拄着扫把的于师傅挤了出去,初暒在周围人叽叽喳喳的问询中错过了那位老人看着自己时眼中的欣慰与赞赏。

苟旦问,“我明明见你常在大家都撒泼玩耍的时候埋头苦读,你的成绩都是凭自己发奋得来,可是吴夫子方才说你靠投机取巧取得佳绩,你为何不反驳呢?”

初暒答:“功课只要用功学了,那真义就自然会存在于脑海之中,旁人的质疑不会让它们消失无踪,实在没必要为了口舌之快费时自证。”

有人有些不解,“吴夫子脾气是有些不好,可我们从来没有见他这般看不惯一个学生,会不会是因为你被罚数日却始终不肯低头,将他惹怒?”

初暒摇摇头,“吴夫子看不惯我,只因我是女子,却偏做女子不该做的事。”

苟旦小声说,“吴夫子久考不中,是于失意之中无奈才来书院做夫子的,老学究嘛有些迂腐也实属正常,眠眠,你不要因他说的那些刻薄之语难过,我们都觉得你很好。”

“这世间看不惯女子的人很多,他既是夫子,我虽觉悲哀,却并不感到难过,今时我的确见识尚浅,但我相信只要自己虚心向学、发愤图强,就总有一天能将‘谁说女子不如男’的道理讲给天下人听。”初暒看着这些孩子,笑道,“多谢你们特意前来安慰我,之前我行事鲁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初暒本就生的漂亮,围在她周围的众学生又是第一次见她笑得这样明朗,都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苟旦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高兴,他边从人群里挤出来,边说,“行了行了,趁还没到邱夫子的大课,咱们再去练练蹴鞠吧。”

看着他们逐渐离去,初暒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散。

前世的她脾气暴躁、嚣张狂妄,从来不耐心与旁人多说一句废话,一言不合不是脚先踹出去,就是拳头先挥过去,也因此得罪过不少人,可是不知为何,她近来忽然感觉自己能独自坐得住了,被人冷言讥讽也不再气急败坏,这般心性较之前真是平和了许多。

“你是谁?”

“我是你啊。”

自己好像成为了她,她似乎也成为了自己。

初暒弯腰隔着裙摆将绑在小腿的土包扶正,又跑出去练拳站桩了。

见她走了,站在不远处的栗铜鄙夷说,“三言两语就将书院一大半人笼络了,即能言善辩,又会蛊惑人心,我瞧这丫头比你说的可厉害多了。”

陈家宝挑眉,“我还以为你第一天被她踹趴在地上时就知道了。”

“什么踹趴在地,那叫马有失蹄。”栗铜用肩膀撞了撞他,坏笑,“怎么样,要不要同我联手。”

“可别带我,我惜命的很。”

“我请你吃点心?”

“那还不如我请初眠眠托她兄长来送。”

“我带你去我家骑马?”

“那还不如……行!”

——

安南书院修建在山间,因而每年春考后夫子们都会趁山中风景正是秀丽之时带着学生外出采风游学,在如画景致中体会文人雅趣。

但是今年,夫子们都绝口不提外出游学一事,并且大家还发现,在春考放榜第二日草场上用于蹴鞠比试的场地和用具就布置好了。

以前书院也举办过类似活动以促进师生感情,可这次蹴鞠大会诸位夫子都没有参加,只将这一日空闲全部都留给学生,活生生一副早开始早结束的架势。

起初没有夫子,大家有些放不开,栗铜却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与同队在草场上追着蹴鞠左踢右冲,引得围观众人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见苟旦也站在旁边,栗铜休息时跑过来问他,赵芊芊都过来给比试双方计分了,怎么不见初眠眠过来凑热闹?

苟旦以为他又想找初暒麻烦,便回,“眠眠向来不喜欢凑热闹,此时不晓得正躲在哪里温书呢。”

“哦怪人一个,不管她,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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