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命(2 / 3)

灾哪是人力能阻止的,我身上其实并无分文,便不再叨扰先生了。

将纸条交给道士,苟旦该做的事就已经完成了。

可那老道看过字条后却丝毫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仍拉着苟旦衣襟兀自运笔写了一张字条给他——

所忧亦无忧。

苟旦握着字条不解,可那老道只是望着他笑,并没有解读之意,虽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苟旦还是恭恭敬敬向道士作揖答谢。

待他抬起头后,那道士又从案几上抽出一张像是早就写好的字符塞给苟旦,并笑吟吟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冠盖无缘,画中有诗。

苟旦穿过闹市,低头在字符上看到了这八个字。

他盯了许久,还是看不明白。

苟旦低语一句真是个怪人,然后揣起字符,往陈家的方向走去。

大年初三下午,天空变得阴沉,还不到傍晚用饭时间,黑云就倾压下来,让人生出已然临近黑夜的错觉。

苟旦独自躲进接陈家宝出来的树丛中,他等了许久,终于在困得差点睡着之际听见响动。

陈家宝最先钻进来拍了他一掌,笑道,“大冬天的敢在外头睡觉,也不怕被冻死。”

苟旦醒过神瞧见他灰头土脸的,忙问,“我事情都办妥了,眠眠呢?”

“在呢在呢,丢不了,就她骑马那身手你丢了她都丢不了……”

“我去接成非。”

初暒的声音传来,苟旦没有听清陈家宝最后一句话,他从树丛中出来,“那我上去装滑轮。”

“不用这么麻烦。”

初暒说完麻利的翻身上墙,陈家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墙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到片刻,苟旦便与成非先后下来。

成非捂着肚子,皱眉说,“今天不知怎的,一直想放屁,又怕屁声吓着了你家中护卫因而一直憋着,到现在那阵气自下面出不来,竟全都从上面涌出来了,难受死我了。”

苟旦白了他一眼,“你说话注意些,咱们这儿还有姑娘呢。”

成非嘟嘟嘴,问初暒,“眠眠,你包袱里的番薯糕有没有了,我还想吃。”

初暒还没答话,一旁的陈家宝先抢了她的包袱抱在怀里,“不给你,我也喜欢!初眠眠答应都给我了!”

成非不服气,却又瞧见苟旦给他使了个眼色,只得后退一步。

苟旦问,“眠眠,陈家宝该怎么回去呢?”

初暒在周围巡视一圈,从地上捡了根木棍用力抡在路边一个干枯大树的树干上

‘咚’的一声巨响过后,初暒对陈家宝说,“趴到你家墙下大哭就行。”

陈家宝‘哦’了一声乖乖照做。

听见重物掉落和疑似少爷大哭的声音响起,张小卫连忙差人去后院,自己则带着两人提灯循声去了外院。

看有灯光过来,初暒拉着成非和苟旦躲进树后,借着夜色,他们看见领头护卫认清摔下来的人脸后,吓得连抱带扛的将人运回宅院。

过了一会儿,早晨出门的车轿也归家了,初暒静静数了几个数,一道老汉的哭喊便从院内响起,直飞冲天。

成非捂着耳朵,问,“陈富户至于么,他但凡扒开陈家宝的衣服就知道他儿子没摔出啥样啊!”

初暒不语,她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过陈家宝下午学骑马时,叫马儿踹飞、甩掉好几回。

苟旦则担忧问,“眠眠,你交代给我的事都办好了,现在陈家宝人也已经送还回去了,这样做陈富户真会借粮给我们么?”

成非:“就是,今天你一整日都神神叨叨的,我无聊在陈家宝屋子里寻摸一下午也不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安排,全村都将借粮的希望寄托在咱们仨身上,可是我昨夜回家都不敢跟我娘说自己连陈富户的人都没见到,更别说提借粮这事了,眠眠,你实话跟我们说,借粮一事是不是你借口整治我们的?”

初暒笑问,“我为何要整治你们?”

成非:“难道不是因为村里人以前都曾出言诋毁过你们家?”

“你都说是以前了,再者我们一家也是柏桥村人氏,村里有难,谁都逃不了的。”

初暒看见陈家有家仆慌慌张张出来又匆忙拎着个人进去。

苟旦也瞧见了,“诶?那人是大夫吗?怎么背着个药箱?”

“噗。”

成非的气终于通了,他红着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那个,这么晚了他们请大夫做什么?难不成是给陈富户吓出病了!”

他为了转移大家注意的话倒让苟旦心里一惊。

初暒怕吓着他们了,便说,“不是陈富户,是陈家宝,他下午吃了许多番薯糕,番薯糕里加了黄豆,寻常人吃了会通气,但喜食荤腥油腻之人吃了只会腹痛难忍。”

成非:“那不是让陈家宝为我们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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