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不由得感慨,她幸亏穿到了一个富庶人家的女儿身上,不然恐怕日子也很难过。
另外还有个商姨娘,只听说是后头进府的,生了个六姑娘秦珮,秦芬追问几次,徐姨娘只是不肯细说,只含糊道秦芬是个小女孩,不该追问大人的事,秦芬只能作罢,留待以后自己打探了。
次日,天才蒙蒙亮,徐姨娘就早早起床替秦芬打扮,秦芬一见架子上挂着的衣服,不由得眼睛瞪得老大。她来到此地一直病着,还没出过屋子,穿的都是家常中衣,还没穿过正式的外出服,这会一看,架子上挂着的衣裳也太奢华了些!
架子上挂着一件荔枝红上衣,一条淡绿裤子,上衣的料子里仿佛是夹了银色丝线,上头绣着的蔷薇花隐隐闪动,绿裤子则在裤脚细细绣了一丛小小的带叶蔷薇,与上衣作一套的模样。
“姐儿是病后第一次请安,往后又要在上房受教养,该隆重些的。”梨花笑着上来替秦芬更衣。
原来也并不是每件衣服都这么华贵,秦芬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嫡母家中有钱,可是这身衣裳,在秦芬这个现代人看,也觉得太贵重了些,听说自家父亲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官,要是生活太过奢靡了,恐怕要有麻烦。现在看来,自家的便宜父亲和嫡母脑子还算清醒,用不着她这个小女孩多操心。
梨花替秦芬换好衣裳,又替她梳了两个羊角辫揪成一团,上面缠了两圈红线,就算是打扮完了。
秦芬一直拿不准自己如今的年龄,现在看这装扮,才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呢。
“姨娘,草鞋饼我已经放在食盒里了,拎着就能走,天色还早,不如给姑娘吃两口奶糕子再去。”
徐姨娘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摇摇头:“算了,既然已经起来了,就别磨蹭了,索性一气儿讨个好,早些去吧。”
说罢,徐姨娘牵着秦芬,领头往外去了。
此时太阳才冒了小半,晨雾还未散尽,徐姨娘见路上湿滑,便带秦芬沿着抄手游廊往西边走去。
秦芬出了院门,过了一个小小的天井,又沿着个弯月形池塘绕了小半圈,忽地觉得徐姨娘的手微微一紧,抬头看时,便见一个院子,朱红大门半掩着,想来就是嫡母的住处了。
徐姨娘放开秦芬的手,凑到门边轻轻唤了一声:“时妈妈,我带五姑娘来给太太请安来了。”
门里出来一个粗壮的婆子,将徐姨娘和秦芬看了一遍,点点头道:“姨娘来得早,请进吧。太太才起身,还没洗漱完呢。”
婆子的态度并不热情,然而徐姨娘没有一丝不快,笑着谢过:“那我们去廊下候着。”
秦芬不由得为徐姨娘叹口气,对着主院一个看门的婆子都这般客气,徐姨娘在秦府的日子大约也不容易,能把女儿宠得那般天真,想来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心下对徐姨娘又起了些怜悯,轻声道:“姨娘,四姐姐要是早点心能吃上我带的草鞋饼,会不会喜欢?”
徐姨娘不知秦芬内里已是个大人,这时再没想着女儿是有意讨上房的好,只当她是小孩子爱显摆,闻言道:“芬姐儿说得是呢,姨娘把饼给碧玺她们,小炉子烘了就能给四姑娘送上,四姑娘吃了保准喜欢。”
那里杜鹃早已迎了上来,笑盈盈地将徐姨娘带到廊下:“五姑娘徐姨娘来得早啊,徐姨娘请稍候一候,五姑娘,请跟我进屋。”
这就是主子和奴仆的区别了,徐姨娘虽是长辈,照样只能算半个主子,此时秦芬能进屋候着,徐姨娘只能在门外站着。
秦芬由着杜鹃牵起手,往门里走去,还不忘回头叮嘱:“姨娘记得给四姐姐吃草鞋饼。”
里头碧玺已经迎了出来,听见这一句不由得笑了,立即道:“杜鹃,吩咐把草鞋饼烘上些,待会上一碟子。”说罢半蹲下来道:“其他几位姑娘待会就来,五姑娘来得早,且请坐着。”
里头传来杨氏的声音:“碧玺,带五丫头进来吧,外间空了一夜,还冷得很,她大病初愈的,别再着了凉。”
碧玺连忙牵了秦芬,打起帘子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