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在城内的路上肆意奔跑,不过越到家越让他感觉到不安,这座城不论是走到哪里,都是已经烧起来了。
牧远风来不及感叹,到了西城自家巷口刚想走进去,一把未抽出剑鞘的刀横在了自己的眼前,挡住了他回家的去路。
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那个挡住他去路的人。
“阿勒吉?!”牧远风看到来人惊讶的出声。
阿勒吉装的就像是个高深莫测的侠士一样,嘴角带着笑意:“怎么,是不是没想到是我。”
牧远风也是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只是觉得阿勒吉的气场变了很多,凌厉干练脱去了稚气,他几步走过去拍了拍阿勒吉的肩膀,说道:“确实是没想到。”
“伤口恢复的怎么样。”阿勒吉也是关心道,他欠牧远风一个人情。
牧远风道:“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在你面前站着吗?”
“没事就好。”
牧远风觉得这里也不是可说话的地方,心中还是记挂这家中的情况,说道:“要不,去我家坐坐,估计你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阿勒吉抢着牧远风的话打断道:“你难道不和我一起走吗?离开这里去看看更加广阔的地方。”
牧远风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只想过一个普通平凡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不想有任何的冒险,“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那方月呢?”阿勒吉有点着急,“方月你可以趁现在带走她,也就不用受罪了。”
牧远风道:“方月要是走的话我不拦着,只不过我的家在这里,要是她不走我想办法给她赎身,办法总是有的。”
阿勒吉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自然自语道:“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德性。”
牧远风并没有听清楚阿勒吉嘀咕什么,还出于好心的提醒道:“现在城中一片混乱,你趁现在出城走吧,再晚一点有援军到了怕是走不成了。”
阿勒吉没有耐心听牧远风这种没有气性的话,语气中带着气说道:“你还真是天真,真是被南诏的那些书把你给读傻了,你的拳脚功夫那么好,去哪里不是大放光彩,非要委屈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地方,还是那句话,跟兄弟走不走?”
眼前的人足够的仗义,但是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们两个就不是一路人,牧远风摇摇头,“我没什么多余想说的,离别之际,祝你一路顺风。”
阿勒吉看牧远风的反应有点不甘心,又有点无可奈何,但是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并没有让牧远风看到。
他叹口气道:“毕竟一起长大我也不逼你,你我的情谊坚实,这一别真的就很难再见面,我这路上寻你的时候顺了酒,最后干一杯,让我在这路上不留遗憾。”
牧远风听阿勒吉这么说,伤感也是涌上心头,确实他们两个身份虽然有别,但是也算是有过命之交,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这个简单的道别,牧远风自然是能满足了阿勒吉。
他接过其中的一坛酒,两人同时开封碰杯豪饮,一且想说的话都在了这酒中,两人就在这不合时宜的环境中喝完了这离别酒。
即是分别再是相顾无言,牧远风离开不再回头,往家的方向走去,独留下阿勒吉看着牧远风决绝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牧远风已经在路上耽搁了很多时间,他往日也是浅酌几杯,从没有这样敞开猛喝过,现在竟然有点上头,他进门的时候搓了搓脸。
只不过他一踏进家中感觉不祥,比起其他人家门户紧闭,他家的门户大开,房子还是离开的那般样子,但是总让他觉得安静的可怕,一些不好的念头萦绕在了他的心头。
牧远风急忙跑进院中,大声嚷嚷道:“娘我回来了。”
“……”
只不过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他期盼的母亲欣喜应他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脸色发白,因为内心的惊慌手颤抖了起来,又因为喝了酒脚有点虚浮,差点将自己绊倒。
“爹?娘?”牧远风慌张了起来,急匆匆的推开偏房的门冲了进去。
一眼看不到人影,屋子内部空空,屋子里面有个烧水的土炉子,牧远风摸了一下,炉子外壁还是温热的,这说明刚刚还是有人的,但是他的父母去了哪里?
牧远风回头便要往院子外去找,他不信父母就这样去避难,外面如此的混乱他们是能跑到哪里去?
只不过一转头,便是看到了那门框上醒目的血手印,那鲜红的颜色深深的刺痛了牧远风的眼,那血渍还没有凝固,也不明了是谁的血迹。
他想父母都有拳脚功夫定不会是他们的,但心中越是慌张冲到外面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