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阳扫了牧远风一眼说道:“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多嘴。”
她也没在这布满死气的牢房里面待着,转身就往外面走。
牧远风心中暗自抱怨自己真是没事找罪受,给自己找了个难伺候祖宗,然后紧随着宋昭阳的脚步跟了出去。
两人前后脚走出牢房,就听见吵吵嚷嚷的有人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听着那错乱的步伐,不像什么好人。
“大门那边估计有人是闯进来认了,不能往那个方向去了。”牧远风拦住宋昭阳往原来方向的去路说道。。
宋昭阳也是听到了,她此时没有了主意不知往哪里逃命,她的人被自己派出去了,现在就她一个恐怕是无处可逃,要是被那些叛乱者撞见必然会被乱刀砍死。
牧远风看宋昭阳半天不给个主意,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一个好去处,一把拉起宋昭阳的手腕,道:“你跟我这边走吧,其他事情等命保住了再说。”
宋昭阳原本下意识的想挣开的,但是听到那些打砸声及人群躁动的欢呼声就没有挣扎,任由牧远风拉着往后面的长廊走去。
牧远风带着她七拐八拐的,这些路只要牧远风走过一遍就绝不能忘记,记得刚刚自己瞎晃悠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一口井,他可看的清楚上面一层厚厚的浮土,他知道那就是一口废井。
两人来到那口井边,这里是个堆杂物的角落,偏僻到没人会注意,宋昭阳看着那黑洞洞的井,蹙着眉头道:“你叫我藏到这里面?”
“你以为呢,就你这身板想杀出去吗?你也没得选。”牧远风插着腰,他觉得自己真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宋昭阳抓住了重点道:“你不和我一起?”
牧远风道:“我为什么要藏起来,那些人满街追着杀的是南诏人。”
宋昭阳眸子幽深盯牧远风一动不动,“轮户籍你可是南诏人。”
牧远风拉着拉着井绳坦然道:“可我有一张南诏人人讨厌的脸,你就别磨蹭了,再怎么我比你安全,你细皮嫩肉的富贵样,一看就是那些人的目标,你快藏起来,然后我就要回家去了,我家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放心等过了这阵子我会回来拉你出来的。”
牧远风看着这小公子盯着那黑洞洞的井不为所动,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从怀里掏了掏说道:“这个给你。”
宋昭阳看见一个小物件突然飞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接住,摊开手一看是一个火折子,这么黑让她一个人藏确实有点不安,他倒是个细心的,但她依然对眼前这个人不信任,北境城门口、繁花鉴楼下、校场刑台,这些地方她可是一个都没有忘,他可是被南诏人架着辱骂挨打,怎么可能不狠心中没有反叛?
难道要她用命赌一下,不过很快宋昭阳的担心有了一个答案。
牧远风道:“我爹可在家危险着呢,我还得回去照顾一下我家老头子,麻利一点。”
听到牧远风的催促,宋昭阳这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南诏爹,犹豫了片刻一咬牙把井绳的一头系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由牧远风把持着另一头将自己放了下去。
井还是有点深,是口旱井看着没用过也并不潮湿,一直到脚触到井底后她一仰头,就看见牧远风探个脑袋在井口,笑盈盈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昭阳警惕道:“你问这干嘛?”
“我也不能喂喂的叫你,等会回平静了的时候,我叫你的名字作为暗号来接你,怎么,你想在下面呆一辈子?”
下面沉默了片刻,才幽幽的开口,惜字如金的只说了三个字:“宋昭阳。”
牧远风觉得自己为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可真不容易。
“是个好名字,你家中的人是希望你想像太阳一样热烈光明吧,我记住了。”牧远风说着将所有的绳子都扔了下去道:“我同你不能说太多,上面没有了绳子就不会太过于注意这里,你在下面不要害怕到哭鼻子。”
宋昭阳已经有点后悔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有点嫌他吵的厉害道:“你快走吧。”
牧远风笑道:“宋昭阳是你赶我走的,回见。”
“快滚吧。”
看她现在嘴硬,在下面多呆一会儿,恐怕这种小公子真就是哭着找他了,牧远风恶趣味的想,不过自己也没有多少时间耗在这里,来到了墙边脚上稍微用点功夫,便轻松的攀上了都护府的墙头,他现在还不想遇到那些反叛的队伍,只能爬墙避开。
来到长街,牧远风才是看到了惨状,路上的建筑无一被放过的,能烧的能砸的全部被毁坏,往日的繁华景象竟然像是一缕烟一样消散了,路上只有一些奔走持刀的官奴,如同疯狗一般的四处闯荡。
牧远风这才有些担心了起来,这些人已经杀红了眼,而他的家是住在这城里面,会不会受到波及呢,牧远风疾步向着家的方向奔走。
路上很少有人拦他,他现在这张让他平日里受各气的脸,现在却成了一张通行证,这一路上畅通无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