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去找上山的路?”
几人谈罢,还是接着喝酒,沈云庭听了一会儿,小二就返回来,将酒递给了少年人。
门嘎吱一响,人走了。
小二又拿出一个酒壶,放在沈云庭面前:“您要的酒。”
“多谢。”
沈云庭也提着酒出了门去,但她转身往马棚走,马棚里系着两匹马,正埋头吃草。
酒家外边悬挂着一个灯笼,浓雾之中,人影与马的影子交错在一起,看着像话本里写的山间野怪。
等沈云庭的脚步声远去了,几人才放下酒碗,对视了一眼。
“是她吗?”
一人从袖中摸出一幅画像瞧了瞧:“错不了,就是此人。”
那少年人拎了酒往回赶,走得急了,酒液顺着瓶身滴滴答答地淌下来,渗进泥里。
风愈发大了,灯笼被吹着,骨碌碌地急转,火苗也被风压着。
他闷着头往前赶,突然“呀”地一声跳起来,连连后退。
只见迎面走来一匹驴子,驴背上驮了些货,鼓鼓囊囊的,把两边的背兜都撑满了。
这还不算什么,更过分的是,驴背上坐着一个成年男人,他穿一身漆□□袍,头发束成马尾,嘴里衔着一根哨笛,正在吹一首幽怨的小调。
曲调被风吹得破碎,少年人方才站远了没听见,现下被吓着了,心里直发毛。
乌云遮月,远近无光,唯有一豆火苗飘摇着,照亮了方寸之地。
借着这点微光,少年人看见男人的唇角薄而锋锐。
好好的一张嘴,吹出来的笛声却是走调刺耳。
“唔,好香的酒啊。”他看见有人,笑着喊道,“小子,鬼节还敢溜出来?”
这方圆百里没有人比你更像鬼的了。
少年人腹诽一声,提起地上的灯笼,闷头跑了过去。
男人端坐在驴背上,扯出一个笑。
他嘴唇翕动,声音低不可闻:“这不,鬼已经看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