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墨(1 / 2)

几日后,墨家机关城内,众人正在研究秦始皇新颁布下来的刺杀告示与悬赏令。

班老头还没读完大铁锤的悬赏令,盗跖就一巴掌甩向大铁锤后背:“行啊你大铁锤,我说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呢,竟然去刺杀嬴政那个狗贼了。平常真是小看你了,今天晚上请你吃酒。”

大铁锤倒是挠挠头,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不是,班大师您确定这告示上是这么写的?我,我没干过啊!”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我可是听说那砸坏车辇的铁锥足足有120斤。这天下能扔起它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放心吧巨子是不会为我们被牵连而惩罚你的,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看那嬴政嚣张这么多年,是时候给点教训了。”盗跖郑重地拍拍大铁锤的肩膀:“所以快跟咱们说说,刺杀的时候什么感受啊。”

巨子适时打断了他们二者的谈话:“大铁锤确实被我派去别的任务了,博浪沙刺秦者另有其人。”

雪女倒是掩嘴一笑:“要我说肯定是嬴政查不到行凶者,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把罪名扣在你头上。大铁锤,你现在可是秦军眼中的钱袋子,七千两黄金,比渐离赏金都要高出1千两。就是不知是谁嫁祸于你的。”

挥挥手,大铁锤不在意地说道:“嘿,雪女姑娘说什么嫁祸,我大铁锤巴不得干这种事儿呢,背黑锅就背黑锅呗。有机会我倒是想认识认识这位抗秦的义士,一起干那啥,就小高你们说的什么酒欢。”

“把酒言欢。”

“对对就这个词,哎小高,徐夫子,班大师还有巨子你们怎么一脸沉重?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而且上面不是还写着嬴政受伤了嘛,咱都应该去吃酒庆祝了!”大铁锤边说边拉上盗跖准备去买几坛上好的酂(zàn)白今晚喝个痛快。

“大铁锤,盗跖你们快去快回路上 不要停留,这几日大家不要外出避避风头。”巨子手握众人的悬赏令,上面一张张高额的赏金令他心生不安:“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怕嬴政是要顺水推舟。”

徐夫子建议道:“过一阵子我们开始联系各路反秦势力吧,道家逍遥子传信说已处理完门派内部斗争可以见面一叙了。”

巨子点点头:“如此甚好。”

儒家小圣贤庄

释奠礼将近,三位当家自是忙得焦头烂额。大当家伏念总揽全局,上至祭文悼词,下至弟子站位他都亲自参与;二当家颜路主管乐舞,祭典奏以《诚和》、《承和》、《肃和》、《雍和》、《舒和》、《迎神》、《送神》,辅以帗(bō)舞、羽舞、皇舞、旄(máo)舞、干舞、人舞的“六小舞”,各舞行六佾(yì)。其所教之事复杂零散,所涉之人繁多细碎,竟比伏念还要忙些;三当家张良主供品与司礼,倒是只需下山与丁掌柜敲定好祭品之物,看管几位礼生会提唱起、跪、叩首之仪即可,相比之下倒是轻松不少。

只是……颜路抽空看着心不在焉的张良,这已是子萧第三次唱错跪礼的时间了,若是子房再不纠正,大师兄恐怕……

“你在教子萧什么?他都唱错了你不知道吗?”伏念呵斥的声音由远及近,吓得子萧连连施礼道歉,圆滚滚的脸上本就狭小的五官更是挤在一起,生怕没让伏念看出他的掌门威信。

张良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仅仅像其他弟子一样朝伏念行揖礼,含混地说了句“抱歉大师兄,良会改正。”这态度令伏念顿时呆立原地,无话可说,颜路准备调和的话语也哽在嘴边。

待《雍和》响起,伏念开口,语气有点惶恐不安:“子路你带子房先下去歇息一下,他许是昨日与丁掌柜讨论祭品之事过于劳累,这里暂时我来管。”

颜路当即应下,拉起张良的衣摆就走。

到了阴凉之处,颜路二话不说摁着张良坐下,单手附上张良的脉搏探查起来。

脉象平稳,流利有力,不似患了癔症或者失魂症。微微抬头对上张良啼笑皆非的脸,颜路放松地叹口气:“你呀,刚才如此乖巧懂事吓了我们一跳。”

张良哭笑不得:“良在你们二人心中竟是如此形象吗?”

颜路替张良简单整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在我们心中,你总归是那个日日与大师兄顶嘴却总是失败被罚的小师弟而已。一如往昔。”

张良垂眸,任由颜路的指尖划过他的衣裳。就是这种温暖啊,令他不愿迈出脚步,令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筹谋,令他不舍得说出自己的苦与痛。

他唯恐自己会毁了这一切。

他与绮凌简单谈论过博浪沙,可志同道不合的他们仍需要时间,需要经历来调和。他只能在悉数筹谋好前让自己如过往般担着。若是实在撑不住了,小圣贤庄内只有…….

待颜路起身,张良像个小孩子般扽(dèn)住他的衣袖,语气带着些许忏悔:“师兄,良好像做错事了。”

颜路由着张良抓紧自己的袖摆:“子房做错何事了?是违背儒家五常还是男女授受不亲?”

其实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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