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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何事?”

“此二人帐外偷听,形迹可疑!”赵笙令左右拿绳索将人结实捆了,押跪在赵吉跟前。

“大帅容禀,这时辰,原就该我兄弟二人值守营帐。是小的内急,正要下去方便,叫笙将军误会了!”

赵吉观这人嘴上厉害,但目光闪烁,“你不知,本帅与众将议事,帐外只容本帅亲卫值守?”

“这处……这里不是帅帐,也没见大帅身边跟有亲卫,小的以为……”

赵吉睨他一眼,“倒是本帅不是,过来得匆忙,既未让亲卫跟着,又忘记吩咐你们。”

赵吉这话一出,让忐忑跪地的两人相视一眼,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匀,又听赵吉道:“带下去,查查籍地何处并家中人口。”

两人慌了,“大帅,冤枉啊!”

赵吉淡道,“查明白了,就行文所属籍地。此二人偷听议事,视同通敌,让籍地官员协同调查,罪及他们家人。”

“是。”

赵笙应下,示意左右押二人下去。

“大帅!”二人中的另一人急切道,“小的有下情陈禀,求大帅饶恕小的家中父母。”说完,他重重磕头。

赵吉轻摆手,着了赵笙将二人带下去,仔细盘问。

“你们——”赵吉回身,朝身侧的几个将领都头扫去,“樊义所陈,你们如何?”

樊义愤然地盯看几人一眼,旋即朝旁边迈出一步,势有,若几人仍默不吭声,他绝不与几人同行同处。

贺良忠被樊义盯得发毛,又叫他这番举止刺激得嘴角直抽,“回大帅,樊义所陈,末将也愿以项上人头作保。”话音一落,他便挨着樊义站在一处。

赵吉不动神色地颔首。

若说单一个樊义,并不足以,让另几人皆毫无顾忌的拿项上人头作保,彻底开罪刘路。但有了贺良忠打头,另几人便纷纷缴械,都向赵吉明志,也与樊义、贺良忠站在了一处。

他们先锋营众人,将领也罢、兵士也罢,无不受尽刘路磋磨。今仍活着的,能活蹦乱跳的,谁与谁又不是过命交情!?

贺良忠有勇有谋,素来都得先锋营一众人的敬服。他愿以性命作保,其他人自无可怕的。他贺良忠与最骁勇的樊义,都折服在了三将军治军的铁腕与风度之下,其他人,更当如此。

待几人明志作保,抛开了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刘路’那块巨石,心上所余,便只剩了对刘路那厮,如焚似烧的不尽怒火。

他们为躺在榻上,眼看性命难挽的三将军担心不已,又为此次援救左军之行所逢遇的蹊跷,愤怒难平。唯恨不得,大帅立刻就发作刘路那厮,问罪刘路,杀刘路以正律令军纪!

*

敏思从不知,自己能流下如此多眼泪。仿佛将一生的眼泪,都于今儿夜里流尽了。直到,双眼涩得厉害,想落都落不出。

“姑娘你……”十七娘在旁瞧得难受,不忍地撇开了眼。

敏思让十七娘打来水,一次次绞着巾帕,仔仔细细地,为赵寰拭过面庞与双掌。

“你去外头吧,我想一个人陪陪他。”几盏烛光衬出了敏思那张煞白的脸,也将帐中分割出明暗光影。

敏思既如此吩咐,十七娘纵是放心不下,也只得出去帐外。外头月亮明盛,她轻屏了呼吸,紧着精神听着里头动静,唯恐主子有个好歹,敏姑娘也想不开。包袱内那把剪子,可还在呢!

“三爷……”敏思低低呢喃。只是开了口才晓,除双眼涩得厉害,再流不出一滴泪之外,她嗓子更显干涩。

“三爷,你醒来可好?快快醒来可好?”她虚握住他右手掌,凉凉额头轻抵他掌背。

“你应诺过我,说了要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我,怎能言而无信呢。”

“从前……我都不知,你是这般将我放在心上。那日……你为我受王爷杖责,整整五十杖啊,你可晓,我心头绷得有多紧,真真情愿一死了之,怎忍得,教你为我吃那苦头……”

“三爷。”

“赵寰。”

她是下人,赵寰是主子,身份有别,唤主子名讳乃大不敬,是以敏思未曾唤过他名。但如今不同,她能唤了。

“你费尽心思替我找寻亲人,为我寻明身世,默默做这一切,如何就不告诉我知?如今情形,又定要令赵笙送我去西京,叫我怎生承受?我怎可能舍你而去,怎受得住你这般情重?还好,赵笙被我激得改了主意,若不然,真真不顾我意愿,使手段强送了我走,你……让我情何以堪呢!”

呢喃到情动处,敏思眼眶红透了,却也只能睁圆一双眸,干干瞪着榻上那仍无转醒迹象之人。

“我委屈。”

“这许多年,你不知我究竟有多少委屈吧?我与你说,可多了,自小到大,多得数不清。回回儿,我都是躲回屋里才偷着哭的。”

“你说,你那时候,就害病不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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