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难道要说殿下把公子带回了家?
“这是哪儿?”阿隐摸着柔软的床榻,猛然坐起身,带着眩晕的脑子再次开口,他没听到绶衣或者温席的声音,这让他有些心慌。
他是又被人卖了出去吗?
他面上瞬间失了血色,声音也带上了颤抖,“这里不是家......”
“这里是东家的地方,她刚来过又走了。”温席自然的接过话,这一路来见了不少人,虽然他不记得府里有什么景观,但温席已经确定了殿下将主子带回来了。
“是的是的。”绶衣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能顺着温席的话安抚他,“东家一会儿就来了。”
阿隐听完两人的话,手指交错在一起,面色也越发的惨白,他这般身份,怎能来东家的宅院。
“走。”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摸索着自己的衣衫是否整齐,他必须要离开这里 ,他尚且还没有这般厚的脸皮让自己登堂入室。
绶衣和温席不敢跟着动,殿下将主子带回来自然有主子的道理,他们没那个胆子跟着公子胡闹。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陌生,阿隐心里是止不住的恐慌,空气里秦桢的味道也没让他安心起来,反而加重了心中的不适感。
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什么都看不见,绶衣和温席也帮不了他。
阿隐试探着前行,这里太过空旷,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留下什么痕迹一样。
秦桢透过打开的窗棂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午宴结束就急忙的赶回来,他应该是刚醒,头发乱蓬蓬的,还未来得及梳洗就要急着离开。
秦桢有些想不明白,不是喜欢她的吗?
府里比裕人巷安全的多,为何还不愿在这儿?
看着他快撞上横在内间的躺椅,秦桢才忍不住开口唤他。
“阿隐。”
阿隐停下脚步骤然回头,“东家?”
秦桢懒得绕开廊柱去推门,撑住窗框翻身而入,她承认自己有些急躁,但更多的是不解,她想不明白阿隐要离开的动机。
但或许是急着找自己呢?秦桢心里浮现了新的猜测,面色稍霁。
阿隐对翻窗的声音很是敏感,面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急忙前行了几步,他怕秦桢摔倒。
转身转的急迫了些,身子直接撞到了那厚实的木块,他却感觉不到疼似的,绕了个弯,依旧朝着秦桢的方向走去。
他这般如此,秦桢心里的气是一点儿没了,张开手将他揽在怀里,几乎是叹息般开口,“急什么。”
阿隐闭口不谈,但面色已由刚才惨白的甜瓜变成了红润的苹果,轻轻推了推秦桢,他开口问道,“这里是东家的家吗?”
是家吗?秦桢也不太确定,她更倾向于这里是短暂居住的场所,但又不能直接否认,于是秦桢问他,“你不喜欢这里吗?”
秦桢以为阿隐或许会碍于情面摇头,或者说想其他的话来顺着自己,可他却极其坚定地点头。
生怕秦桢看不见似的点了一下又一下。
“为什么?”秦桢的语气沉了下去,不是昨日才说了是愿意的心甘情愿的吗?怎么今日就变了脸。
阿隐蹙眉思考着该怎么回答,绶衣和温席却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低垂着脑袋恨不得自己也是个瞎子。
因为殿下的面色也太过难看了,他们还没从殿下脸上看见这般黑沉沉的脸色。
“奴想回裕人巷。”
话落,秦桢的手也跟着落下去,阿隐心跟着慌了慌,急忙将她的手抱在怀里,“东家莫要生气,奴不是嫌东家,是奴在这里住不惯。”
他一口一个奴说的刺耳,秦桢也没纠正他,而是问他,“还没住过,便早早地下了定论吗?”
“昨夜你还说喜欢我,抱着我不让走。”
秦桢信口胡诌,阿隐却是信了,他面色涨红,想矢口否认,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有些恼恨地松开手,然后背过身去。
绶衣温席见状也不敢多待,急忙伏了身子离去,还是殿下有法子,公子应是要妥协了。
秦桢这边还想着该说什么话哄哄他,毕竟自己说的委实过分了些,那边阿隐却突兀地开口,“奴确实喜欢东家。”
秦桢听到他那句“奴确实喜欢东家”呆愣了一会儿,虽然心里知道他对自己是有些依赖或者其他情愫在的。
但被他这般直白的表达出来,秦桢心里像被放了几只嗡嗡的蜜蜂,从心口开始一直鼓动到她的耳膜。
阿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了过来,他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衫,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
秦桢听不清。
她的目光落到了阿隐用力到发白的手指,又一点点的上移,看他因为紧张而做出吞咽动作的喉结,看他抿得发白的唇角,又看他不断颤抖的眼睫。
他很是固执的同秦桢寻求对视,秦桢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