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的时候似有万语千言,最终,她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阿桢,是你回来了罢。”
秦桢只是撩了一下眼皮,定定的看了一眼宫羽,那眼神在宫羽看来,仿佛就是再说,你又在胡沁什么?
“啪嗒。”
是宫羽的眼泪砸到了她袖口上珠宝的声音,她带着哭腔喊道:“你又嫌我!”
“你还把我忘了,小时候你还给过我点心吃,呜哇,你怎么说忘就忘,我还记得那个点心是核桃馅的呜呜呜······”宫羽之前就在刑部试探过,当时只感觉不对劲儿就没细想,得亏自己锲而不舍的递牌子,呜呜,这人怎么就把自己忘了呢,宫羽的眼泪越来越多,举起手上的白猫就往脸上擦去。
秦桢对她突如其来的哭声很是诧异,皱着眉看她,她说的话也没有来由,她不懂这秦珍珍为何交个宫羽这样的哭包朋友。
“你就是把我忘了!亏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一个牛乳核桃糕就让我记了那么多年!”宫羽哭的越来越大声,当年她刚被宫家认回来,盛都人都嫌弃她是个土老帽儿,乡下来的野孩子,去宴会都没人和她玩,她偷偷躲在小树林里哭,还是秦桢发现她的还拿点心安慰她!
怎么自己都记得,她却都忘了!
秦桢在她哭声中仔细回忆着小时候有没有送出去过核桃糕,盯着她的眼睛过了半晌,秦桢也没在自己的回忆里寻找出蛛丝马迹,“我不记得了。”
宫羽哼唧着点头,“在沈将军寿宴上,你给我的,有课杏树。”
秦桢幼时瘦瘦小小的,沈贵君认为喝牛乳就会长得像胡人一样强壮,便弄来许多牛乳给她做食物的。
秦桢盯着宫羽的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一幕幕宫羽与秦珍珍的交往画面,她努力让自己不受秦珍珍的影响,根据宫羽的线索去摸索自己的记忆。
“呕”喉头涌上一口腥甜,秦桢忙用帕子掩住嘴角,这动静吓得宫羽抽噎一下,“嗝,阿桢怎么了,你不会要死了吧呜呜呜……”
“当年给你糕点时,你几岁?”
“六岁啊,嗝,你不记得了吗?”宫羽已经止住哭声了,被秦桢突如其然的吐血吓得直打嗝。
“你今年多大了?”
“嗝,16了。”
秦桢皱眉看她,拿掌腕处敲击额头,呼吸急促,她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她八岁之前的记忆去哪了。
她只记得父君给她雕刻过一只小兔子,却丝毫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拥有的这只兔子,自己八岁之前见过谁做过什么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十年,十年前外祖母过寿,秦桢眼睛望向床头的木刻兔子,高喊着寻鹿,待寻鹿过来,秦桢又问他,“父君给我的那只木刻兔子是我几岁时?”
“八岁生辰时,贵君雕坏了好几只才选出这一只好的来。”寻鹿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疑惑,但还是耐心解答。
秦桢起身,走向床头,拿起那只木刻兔子对寻鹿冷笑,“这不是父君给我的那只。”
寻鹿听到秦桢这没由来的话,也不由得瞪大眼睛,手指捏住衣袍,“怎会呢。”
“怎么不会。”秦桢弯唇微笑,“父君去世后,她应是给我下了药,把原本的兔子换走了。”
宫羽挠着头,那个她是谁?但一看寻鹿惊恐地眼神,瞬间明白那个她,原来就是圣人!
呜他爹的,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说什么宫闱秘事,宫羽听得眼泪又要掉了,她回家肯定会被母上打死的呜呜呜。
“这只兔子模仿了父君的手法,木头色泽也相同,但是划痕不同。”秦桢捏着兔子的耳朵,向寻鹿展示上面的痕迹,“原本那只是圆润的指甲划痕,这只是刀痕。”
“八岁的我肯定知道,但是十八岁的我刚刚知道。”
“寻鹿叔叔,您日日夜夜在我身边,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秦桢问的轻描淡写,寻鹿却哑了嗓子。
他张了张嘴,眼泪哗的流下来,他当然知道,这兔子就是他亲手换下交给圣人身边的朱露,圣人信誓旦旦说殿下不会发现,谁知道第二日醒来便开始哭。
圣人听说殿下哭闹不止,便遣了宫人送药,殿下因为贵君的缘故对药抵触的厉害,还是他哄着一口一口喂进去的。
要是知道拿药对人身体有损
寻鹿也不争辩,直接冲着秦桢跪下,“殿下·····”
“哭有什么用,是阿桢姐姐的兔子能回来,还是贵君能复生?”宫羽眼一闭牙一咬,她算是看明白了,要她说,圣人真的过分,连八岁稚童的兔子都能抢,这唯一的念想都没了,搁谁身上不发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