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翊宫。
陈皇贵君抚着司饰局送来的金丝甲套,还是那老套的花样,心里觉得乏味,但又不舍得放下来。
瞅着来请安的二皇女,气不打一处来,他已经知道了这死丫头专门跑到刑部冲着秦桢阴阳怪气,“你找谁不好?现在秦桢就是一个疯狗!”
“我就是看不惯母皇这么宠她!”秦杙碎步上前,捏着陈皇贵君的肩,愤愤不平。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陈皇贵君对其看的很开,被宫人伺候换上新的甲套,双手举起放在眼前,眼里一派淡然,“但死人也享不了活人的待遇。”
“我与你说了多少次,沈家早与圣人离了心,她秦桢又争不过你,你急什么?”
秦杙被训的低下头,嘴里说着好,眼珠一转又想起来秦桢在刑部风头大出,便将秦桢在刑部的桩桩件件一一告诉陈皇贵君。
“理她做什么,急于求成必遭难,你有这心思,不如做好自己的本分,还能让你母皇夸上一句,让你父君我长长脸。”
“但母皇最近夸秦桢了,之前······”秦杙心里不平,恼怒的很。“您说她怎么忽然开窍了?”
“到了年纪自然开窍了,她一短命鬼,都说活不长,你理她做什么。”陈皇贵君对自己女儿很不理解,畏畏缩缩,丝毫没有他陈家那几个姨母的风采,对一个毫无威胁又活不长的短命鬼那么关心有什么用,不如关心那礼部的秦榆,张贤君一家最近可是风头无两。
看着心有不平钻牛角尖的女儿,陈皇贵君气的一个巴掌打过去,本末倒置不清事理的东西。
“父君!”您又这样!秦杙委屈的紧,她不过是羡慕了几眼秦桢。
陈皇贵君气的面色发红,要不是当年那事儿让自己没法生育,他现在非得在生一个,这是养了一个什么没脑子的东西!但当年那事情他却是毫不后悔的,绝了子嗣除掉一个心腹大患,在他眼里是值得的。
“好了,你去找你外祖母商量,她自会教你如何做。”陈皇贵君懒得应付这个女儿,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宫里喊几个牌搭子玩儿。
秦杙果真听话去了陈府,陈忌看着这个愚笨的外孙女,既是叹息又是欣喜,教给了她一个法子,让她静静等待即可。
翌日,秦桢便因为刑部案件处理粗陋的缘故,被谏官参告,加上休沐期间明目张胆的在府里招伎,秦桢又被罚了一年的俸。
因为秦桢还未上朝,知道消息时红度和蛰萤还在府里待着。
“主子,听说成康王也跟着参了一本子。”寒噤尽力让自己的语言委婉一点,她实在搞不懂这方家,秦桢却毫不在意。
方家同甄家联姻了,成康王应是觉得二皇女那边更好些,站队呢。
“参便参了,避避风头也是好的。”秦桢懒得理朝堂之事,倒是对邓慈最近的事有几分兴趣,“邓慈如何了?她不是前两日说要开个男子书院?”
寒噤在身上摸索出来纸条,恭恭敬敬的递给秦桢,“书院暂缓,听说您之前救的小倌自戕了。”
秦桢接过字条的手一顿,又毫不在意的说道,“死便死了,心存死志也是救不回来。”
“还有一事,宫小姐递了几次牌子,说要来看您,被拦下了,今日又来了,在门口闹呢。”寒噤可快要被这祖宗吓死了,在门口嗷嗷叫唤,说什么殿下偏心,其他人都能见,就是不见她,小倌都喊府里来了也不让她进门。
秦桢一听是她,放下纸条,也头痛的按了按眉心,宫羽太过吵闹,不达目的势不摆休,“让她进来就是了。”
“让人把我包庇方家的事在捅上去,全拦我身上,闹的在大一点。”
秦桢的话让寒噤沉默,还是主子狠,自己给自己扎刀子。
宫羽如愿以偿的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奶猫,“阿桢你看,这是玉七生的最漂亮的一只。”
玉七是宫羽在一西域人手里救下来的猫,说是波斯猫和土猫杂交的不值钱,扔出来下来一窝,宫羽就救活了玉七一个。
秦桢看着她解开衣衫,露出怀里巴掌大小的白猫,眼睛圆滚滚的,还是少见的鸳鸯,长的确实漂亮,毛发长长的像一只威猛的小狮子。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漂亮!”宫羽提着猫后颈向秦桢展示着,脸上的骄傲自豪挡也挡不住,“这不比那波斯猫那瘪脸好看,膘肥体壮的多好!”
秦桢看她又想讲述自己勇救落难猫猫的故事,及时打断,“这猫你带回去吧,养不了。”
“怎么就养不了呢,我们猫猫最好养了,给些熟了的荤食就成。”宫羽一听她不养,也急了,她冥思苦想抓耳挠腮,“你若嫌麻烦,我给你送个厨子来,让她整日负责猫猫膳食。”
“闹腾。”秦桢回答的简短。
“这只是最乖的!你怎么能说不养就不养······”宫羽脑子一瞬间空白,喃喃道,“说不养······”
只见宫羽神色复杂,看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