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是正常。”
“这整日同属下厮混在一起,算什么样子。”
朱露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只觉得圣人养女一百,常忧九十九。她再次低头应答:“一切听陛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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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桢近来日日泡在书房,刑部的文书看的她头疼,看了一夜还是没能处理完,手上也沾染了不少朱墨。
那日趋魂后,秦桢在府里休息了几日,等上值时,圣人直接把礼部的差事给了四皇女秦榆,把秦桢调到了刑部。
秦桢对这一变动不置可否。
翻完最后一本案宗,秦桢向后懒懒的倚靠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扶手,又开始陷入沉思。
没一会儿就被传来的敲门声打断,秦桢捏了捏眉心,哑着嗓子道:“进。”
方鹤眠自省亲回来有几日了,家里的境遇让他心里非常煎熬。
母亲的成康王称号只能维持到这一代了,家里的姐妹又不争气,不但没有能挑起大梁的,为家里挣个封号,还不断惹事生非引来祸端。
二姐前几日出门与朋友饮酒,见到一貌美男子便忍不住调戏一番。却不想招了他人的道,那男子不堪受辱,自尽了。
明显是他人设的局,看不惯她二姐中举,便想出这种歪邪的路数毁人前途。
父亲前些日子让他回家也是让他帮忙想法子,他能有什么法子?父亲说让他求求殿下,好歹是这么长夫妻情分了,让殿下看在他的面子上,把二姐保出来。
方鹤眠不喜秦桢那招蜂引蝶眠花宿柳的性子,恨不得他这辈子都不和秦桢有什么接触,更别提求她办事儿了!一想到秦桢平时放荡的样子,方鹤眠心里便一阵恶寒。
他刚回来那日便听说了,秦桢与同僚喝花酒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那脏东西,回来后直接闯进了信陵苑,把裴玠吓得卧床不起。最后还是找了太医诊治。
方鹤眠听完便嗤笑出声,觉得秦桢这三殿下当的委实窝囊,连自己的男人都碰不得。又替秦桢这后院里的人觉得不值。大好年华的男儿那个不想着嫁给一个端正威武的女子,他们倒好,莫名其妙的便进来了这三皇女府。
这几日方父催的紧了,让他想想办法。就连成康王也委婉的提醒了几句。方鹤眠知道母亲的意思,只觉得心里发冷,母亲竟要他往火坑里跳!
成康王其实心里门清儿,知道这是圣人逼着他们站队,想着服个软这事儿便过去了。但是圣人来了句“孩子们的事儿孩子解决。”这不明摆着觉得她闺女吃亏了么!
你说这怎么办。
成康王对三皇女府里的事儿多少了解。说实话,女人做到三皇女那份上的也不多,个个夫君看到就害怕也是个奇才。
委婉的提醒了一下自家儿子该怎么做,成康王也不在管了。反正她这一代还有爵位,下一代是降爵还是除爵她就不管了,该做的她也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儿子不愿意也没法,只能说儿子没那个福气,她方家没那个运气。
要她说,女人有几个不好色的?虽说三皇女行事有些不拘礼法了点,但也未必不是个良人。虽说她也想自己的儿子嫁给一个温良端方的女君,平平稳稳的过一辈子,但是计划那有变化快,她这一代成康王这一派势必要同皇家联系了。
成康王是打定主意不掺和了。
方鹤眠不知道母亲心里的小九九,只觉得一向爽朗的母亲变得寡言许多,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在家里也待不下去。急匆匆的回来给自己做了几日心理建设便来敲了三殿下的屋门。
说来秦桢看到前来的高挑男子也是一愣怔。
她记不起来这是谁了。
方鹤眠进了屋,行了礼,秦桢才把他的脸和名字对上号。
是成康王家的孩子,现在应是皇女府侧君,秦桢在脑海里翻找着秦珍珍的记忆,发现她竟然对他也没有多深的印象。
秦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高鼻凤眼薄唇,眉宇间带着傲气,长得到是不错,容貌俊秀,气质沉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要掌家的孩子。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来了这里?
方鹤眠被看的脸热,咬了咬牙,直直冲着案几后面懒散坐着的人跪了下去,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说来说去不外乎让秦桢帮忙救他姐姐,秦桢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方鹤眠,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想法,也想不明白方家的想法,更不明白皇帝的想法。
方家虽然没落了,但也没走到卖子求荣这一步。
方鹤眠见她不表态,以为她是拒绝了,想着开口在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抿着嘴唇,伸手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衫。父亲给他说,若实在不行便吹枕头风。
吹枕头风便吹枕头风。
等秦桢思考了一通利害关系后,正要回答他,便看见眼前出现一具赤洛的身体。
秦桢顿住,眼里是掩盖不住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