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病症只有女大夫治得更好,比方说妇女病,还有这种私密之处的伤口。
虽说大夫面前只有病人,可是到底生病的人会有些想法。只可惜医术高超的大夫向来是少数,其中的女大夫又占多少呢?
一到善女堂,王清源大吼大叫,差点被人凑扁一顿。
“吵什么吵!没看见病人要清修——”
“抱歉,我徒弟受了重伤,劳烦您看看——”王清源小声小气地赔礼。
那位布衣荆钗的妇人点点头,向她看来:“伤还挺重的,不过血倒不流了。”
妇人把手一招,一个梳着双丫发髻的年轻女子急忙跑来,年纪也就豆蔻韶华,圆鹅蛋脸,圆杏眼,整个人都有种圆润可爱的气质。
王银蛾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医馆里的人,把信从袖中抽出,塞给王清源。
“有劳师父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两条有力的手臂抓到担架上,上下颠簸地架走了。
王清源向担架上的人微笑,目送她进屋,忽而低头看着捏在手里的信。
算了,他叹口气,这种事情还是由当事人解决得好!旁人插手,反倒容易搅混水。
一进屋,那位女大夫立刻叫来帮手,把纱帘扯下,然后把她的衣裳扒拉开。
胸口一片凉飕飕的。
女大夫看到她的伤口,眼神突然变得奇怪。
王银蛾不明所以。
端详一阵,女大夫说道:“你这伤是自己弄的,是拿小型刀具刺伤,我猜是匕首或者是小剑。”
见被人识破,王银蛾心下又惊又怒,脸色肃然,脊背也绷紧了。
女大夫看着她说:“说吧,你为何要刺伤自己,是装可怜,卖苦肉计。还是为情所困,想要自杀呢?”
王银蛾心中不满,一字字地强调道:“大夫,这是我的私事。”
“嗤,可是若我救了个自杀的人,那不是白浪费我的草药和精力?”
“您放心,我既不是苦肉计,也不是自杀。”王银蛾轻喘了一口冷气,秀致的眉毛拧紧,眼神却牢牢地盯着女大夫。
女大夫虽不解,可看她眼神坚定,并不像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人,也就随她去了。
这世上,人人都有秘密,好的坏的,但她一个大夫管不着那么多。来的人是杀人犯,还是道德高尚的老善人,只要有病,她便医治。
包扎好伤口后,女大夫嘱咐她先躺会儿休息。
王银蛾问她多少钱,她道回头找送她来的男子。
王银蛾说那是她师父,不想花他钱。
女大夫道善女堂有规矩,只收男人的钱。
王银蛾拿人家规矩没办法,便笑笑,看着女大夫出门再合上门。再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头顶上空的横梁,木头都炸皮了,很有些老旧的日子。
她百无聊奈地揣测,梁月庭收到信后的表情,会是惊慌还是无奈好笑?
可惜都不是。
听到通报,说是王清源拜访,风凌霜还很惊讶。这厮和他徒弟住不惯这里,怎么又打一路回来了。
直到把人接进来,听闻王清源的来意,她心下略微失落。她以为是别的什么事,原来是为了他那个不省心的徒弟!
偏生王清源看不懂她的小女儿心思,直接开门见山,要见梁月庭,气得风凌霜后面几天对他爱搭不理。
眼下,风凌霜曳着水波粼粼的水蓝色裙裾,领他去见梁月庭。
“月庭在发脾气,你小心点吧。”她这口气倒像是在等着看热闹。
王清源挑挑眉,笑道:“总不至于向我发脾气吧?”
他可是某人的师父,变相相当于某人的爹。谁能对着自己未来岳父发脾气?他相当不以为意。而且梁月庭素来谦和温润,发脾气的话最多说话冲了点。
风凌霜但笑不语。看着他大摇大摆地登上石阶,敲一敲门,自那敞开的朱红大门走进,终于忍不住别开脑袋,嘴角扬起一点笑。
“咻!”
一把寒光泠泠的宝剑悄无声息地逼近面门,王清源大惊失色,忙向后退,同时嘴里大喊:“是我!”
然而那剑锋愈发快了,王清源只看到一点残影,身体就被一股磅礴的力量给轰了出去。
王清源啪地一声摔在地砖上面。
他咬紧后牙,自觉这样被赶走多没面子,霜儿指不准瞧不起自己,便抽出佩剑同面前残影打了起来。
兵戈铿锵的交战声飘到外面,风凌霜冷淡的脸上露出点无奈,可她又不能进去。
谁让是她把通行令牌给了王清源,让他带着王银蛾偷偷溜走了。在月庭眼里,自己也成了罪人。
砰!院里响起一声巨响。
风凌霜猝然睁目,别不是月庭真把人打着了!
院里种的桂花树,还有好些珍奇的花花草草,这一道剑气下去,花草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