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1 / 3)

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

眼前,似黄沙漫起,秽母抬起身子,遮蔽半边天空,硕大的眼瞳倒映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王银蛾单手举着小剑,另一只手紧捏着烈焰符箓,试探地慢慢往后退,冷汗滴落到泥土上。

“噗!”秽母突然发动攻击。

她蓄力向后一跃,同时把烈焰符箓朝秽母一丢,再举着小剑刺向那只肿胀的尿黄色凝冻状身体。

一阵尖啸冲天而起。

巨大的冲击波横扫而出,王银蛾躲不开,被硬生生掀飞出去,砸到了坚硬的石头。她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震颤的视野里,秽母再度攻击,速度奇快。

而远处,被秽母身体遮掩的天空只剩一线,正泛着幽蓝光芒,如一只半眯着的巨眼,冷冷注视她即将到来的死亡。

除去身体的疼痛和撕裂的灼烧感,石地的坚硬和崖上空气的锋利以及泥土的腥味,一切都变得可触可碰,完完全全暴露在她面前。

王银蛾又吐出一口血,抓紧剑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秽母快速挪动的身体。泥土和灰屑黏糊在手掌的汗液里,一种不甘的怨恨从身下石崖地里发芽生根,长出许多条藤蔓,将她裹缠住拉下地表。

秽母越来越近,腥风已逼近面门。

突然,王银蛾出手抛出许多张符箓,宛如蝴蝶群从只剩半截的袖子中呼啦飞出,哗啦——哗啦,吹落到秽母身上。

符咒一念,蝴蝶在风中被引燃。一种焚香弥漫,那些燃烧的蝴蝶不断吞噬着秽母的邪气。

趁此间隙,王银蛾强忍着内外伤痛,迅速起身向后逃去。那是她身上最后的一点符箓了。

也许能支撑一段时间,也许只是杯水车薪。但无论结果如何,她总要试一试。

“噗——”

可惜。

没跑多久,她就听见后面疾掠来的熟悉声音,王银蛾侧身一跃,借着树干弹力,险险避开一击。

可是当意料中的身影闯入视野,那一刹那,她所有的意气都消失不见。

一股绝望兜头洒下,像网一样笼罩住她。

王银蛾绝望地看着秽母的身形挤压过高耸林木,向她逼近。

想她这一生,来去皆不由己。

她为了一点利益勾心斗角,她想在妖邪口下存活,她仰慕梁月庭那样的神仙,他们寿命长存、自在潇洒。可唯独她不羡慕“人”这个身份,甚至找不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算了,她对自己说,就这样,一生功名利禄亦或人情冷暖都将离她远去。也许今日就是她解脱之时,亦或是沉沦之日。

王银蛾鼻尖一酸,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

然风声呼啸,隐约间一声清肃的剑啸刺破空气,随后秽母的痛苦尖叫一下惊醒她。

王银蛾心口猛震,有人来救她了!看来老天未必要今日亡她!

一睁眼,却看见一个穿月白袍子的道士,手持一把桃木剑,正和秽母惊险地打斗。

那个人乌发束冠,一张白净俊朗的面皮上蓄着淡淡的胡子,正是王清源。

她眸光一阵闪烁。

剑光流转,灼灼生华,王清源打斗间隙不忘向她示意快走!

王银蛾略一颔首,然后便毫不犹豫地逃跑了,自然不是往原来回去的南向走,而是继续向北。

“快走!”

刚逃到林子里,结果身后很快追来一道急切的催促。原来是王清源道长。

他看上去脸色苍白,神情颇为凝重。

再定睛一瞧,他后面追来了秽母,那熟悉的“噗”声像是在敲打两人心头,令人大惊失色。

没想到王清源也拿这邪物没办法。

王清源道了声“得罪”,就搂着她腾跃遁走。

因着两人的恩情,关系近,王银蛾便直说道:“王道长,你竟然打不过!”

话音刚落,得了王清源一个白眼,他白着脸色苦笑:“我就算在全盛时期,也只能和这只秽母打个平手,何况我先前负伤,还未大好。你能在它嘴里活到现在,绝逼是有些气运在身!”

她垂下头,又道:“那我们现在往哪里去?”

这邪物见个人吃一个人,贪嘴得很,要是路上经过村子,那些村民岂不是飞来横祸?这些人虽和她无亲无故,可也不能轻易践踏别人的性命吧。

往北都是些群山,人烟稀少,目前只能向北去了。但愿这邪物能贪懒,退回它的老窝去。

可惜两个人的心思注定落了空,秽母不仅不退,反倒追的越凶了,路上饿了就吞下野兽猛禽,总之是把这两个伤过它的人视作眼中钉,不除不快!

“砰!”

两个人从半空中坠下,砸得她眼冒金星。

王清源的情况更加恶化,整张脸青白如死人,胸膛和腰上的伤口又裂开,衣裳渗出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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