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氏...你是....”阮婧辞神色闪烁,哑然道。
他语气低沉道:“没错,还记得沈某给殿下讲的故事么?”
“所以你是翁家的人....”
阮婧辞有些怔愣地看着他,想起了之前他曾说起说起过自己的爹娘是被山匪劫害,唯独他一人活了下来,如若翁家的孩子逃了出来,现在的年纪的确与沈宥白年纪相仿。
“我猜殿下也很想知道关于皇后娘娘当年的旧事吧。”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乌润的眸中折射出几分沉郁,“有些账,是时候该清算了。”
她竖起眉,望着沈家的马车渐行渐远,面上虽依旧平静,心中却早已惊涛骇浪。
婆婆的语气也满是讶异:【我早该想到,他是翁家的孩子,那日他特意提起他爹娘的故事,老身竟没有当回事...】
阮婧辞有些悻然地摇了摇头,“何止是婆婆,我不是也没想到么,想必之前他说起他的身世,是为了试探我。”
【他今日与你摊牌,怕是手里有些什么东西吧,难道是关于薛家的?】婆婆语气有些兴奋道。
“此事还是留到下毒之事解决之后再议吧,就算他是翁家人,我们也不知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明面上,他依然是阮婧别的人。”
她同婆婆说完,便转身回了店,而不远处的一道瘦长的黑影从他们头顶闪过。
进入店内后,她坐着与高公公说了一会话,门外响起一阵车马声,秦狗剩将店门打开,原来是桑雪带着胡老太太来了,同行的还有祝、郑二位老太太。
桑雪拉着她的手,问道:“殿下,这还没到宵禁的时间,怎的就闭店了?”
“这几日因为中毒一事,店中已经许久没什么生意了。”阮婧辞眉头一皱,轻叹道,“开着店也没什么人来,不如闭店休整一番,将此事查出来,再重新开业,再过两日就过了吴老先生的头七了,我到时候也顾不上店里的事。”
祝老太太见状忙道:“殿下放心,咱们这几个老太婆身子骨还硬朗,你只管忙你的去,店中我们帮你照应着也是一样的。”
阮婧辞面露感激,拉着他们坐了下来,苦笑道:“这几日真是多谢各位的帮忙,如果不是你们出手,恐怕只凭我们这几个人还真不一定能应付过来。”
郑老太太笑道:“殿下言重了,平日里殿下、秦小兄弟以及护理组那几个丫头和小子们都对我们极好,住的也舒心,如今店里有困难,我们自然是要帮的,就是这个理。”
几人坐在一处说了一会子话,桑雪将阮婧辞拉到一边,对她低声说道:“殿下,您那日交代我的事,倒是有些眉目了。”
阮婧辞眉头一紧,同几位老太太打过招呼后,带着她上了二楼,进了她的房内,桑雪从袖中拿出了半截泛旧的黄纸来,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纸张下边残留着灼烧过的痕迹,隐隐约约还有一股糊味。
她接过来一看,询问道:“这是从方碧溪住处搜到的?”
桑雪坐在她对面,点头道,“没错,那日事发之后,我原本打算第二日跟着官府的人去她住处清理东西,却没料到头晚半夜她那处无故走了水,院落被火烧的只剩下残渣,我不甘心,在那堆废墟中扒了好久,找到了这么一块残片,瞧着有些古怪,给你拿了过来。”
“走水?只怕是有些人想趁机销毁罪证才是。”阮婧辞细细阅览着纸片上的内容,“栖凤宫?”
【栖凤宫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婆婆也跟着她一起在瞧,解释道。
桑雪跟着说道:“这栖凤宫想必殿下不陌生吧,正是皇后娘娘生前住过的宫殿,而下边写了许多菜名,我找人瞧过,这些菜名都是宫中才有的样式。”
婆婆的语气也有些讶异:【她说的没错,不仅如此,这些样式很多都是出自栖凤宫内的小厨房之手!】
“所以方碧溪以前是宫内的宫女?”阮婧辞惊讶道。
“我找了以前在宫内御膳房做过传菜的宫女,她说这东西是御膳房以及各宫小厨房内的人都有的护身符,每个人的护身符都不一样,因为要服侍的主子不同,所以符上的菜式也是根据主子的口味来的。”
桑雪伸手指向那纸片的下边,靠近烧毁的部分的周围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不过依然能勉强辨认出一些,“不过这一部分的字迹就有些奇怪了。”
“奇怪?”
阮婧辞闻言,又点了几盏油灯,将手中的残片对准了光源,的确如桑雪所言,与上面的菜式有些区别,甚至说是有些奇怪,“活虱也会被当作食材?!”
桑雪又给她指向一处,指向的字迹已经被火污掉了,不过前面两个字还能依稀能辨,“回殿下,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什么菜会用活虱作为材料?除此之外——”
她的话还没说全,桌上熄掉了一盏油灯,紧接着又熄掉了一盏,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灯盏上带着火星子猛地朝桑雪的手腕扑去,吓得她惊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