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鼎峰紧了紧神色,面门登时闪现过一截剑影,他原地旋了脚步堪堪躲过,宽大的衣角伴着风猎猎作响,他瞄准了空中有一道细影,袖口顺势飞出几枚寒铁玄镖,一把铁锤猛将它们挡了回去。
“看来贺大盟主的武功日益退步了啊。”
贺鼎峰眉间一皱,沉吟道:“这把铁锤....虽然不知阁下究竟是哪门哪派,不过光凭方才的几招就妄下论断,恐怕不妥吧。”
刘大郎扛着铁锤停在他跟前,嘴边带起一丝嘲讽,“贺大盟主武功不怎么样,没想到记性也不好,不如让刘某来帮你回忆回忆?”
场上瞬时翻涌起阵阵杀气,刘大郎额角乍起一根根小指一般粗的青筋,双腿一蹬,手中扬起的两把铁锤发出刺耳惊鸣往地上落去,地面顿时为之颤了两颤,贺鼎峰脸色一变,脚尖一点,两袖一挥,无数根根淬了毒的雨针朝刘大郎散开,他本想就此借着轻功避开,不料头上感受到内力震动,他抬头看去——
只见三尺长剑破风而来,直捣头顶,他伸出两指狼狈地夹住了剑端,却被来人强大的内力震碎指骨,光滑的剑面映出何是风凌厉的五官,与他错开身的一瞬,贺鼎峰嘴角一扬,袖中伸出一根狼牙钢鞭,朝何是风腰侧剐去,
台上观斗的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坐在主位上的贺芹关切地望向身侧的脸色不佳的宁和,“孩儿,身上可是有何不适?”
场上何是风反手将剑挡在腰侧震开了钢鞭,虽险险脱了身,腰间缠着的龙云腰封还是被钢鞭划破,渗出点点猩红。
“母亲,无事,只是茶水有些烫罢了。”宁和神色一松,手中握着的琉璃盏慢慢放在了桌上。
场上,贺鼎峰冷下眼望着面前两人,手中的钢鞭蜷曲在他的脚下,“苍山派的自渡剑,果然名不虚传。”
“贺大盟主的唐门狼牙钢鞭也不赖。”何是风扯了扯嘴角,腰间的血越来越浓郁,如同在月牙色的锦袍上开出了一朵血花一般。
贺鼎峰忽的嗤笑出声,脸上显出几分冷讽:“自渡剑落到你的手里倒是越发厉害了,想当年,你师父在老夫跟前,这把剑都没出过鞘呢。”
一听他提起任云行,何是风笑意冷了下来,眼中慢慢涌起若隐若现的杀气,一旁的刘大郎忙将手里的铁锤压在何是风肩上,“小儿,这老不死的在激你呢,你别上他的当!”
谁知他刚说完,贺鼎峰又转向他这边,露出一丝轻蔑:“老夫想起来了,刘大郎,你当年奸污我派同僚,闹得江湖中人尽皆知,如今居然还有脸敢来参加武林大会?”
何是风感觉肩上锤子一僵,瞬间,身后那人内力暴涨,何是风推开了铁锤转身想要拉住刘大锤,只可惜晚了一步,一道残影留在原地,两把铁锤逆着风发出哀鸣向贺鼎峰射去,贺鼎峰也未闲着,身子一压往后退去数十步,地上的钢鞭迅速动起来,像一根钢蛇似的,迅速护了主,并向两把铁锤顺势缠了去,刘大郎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躲过了钢鞭的袭击。
“贺鼎峰!当年明明是你奸污了她,故意在我的酒里下了蒙汗药,却嫁祸在我的头上。”刘大郎双眼血红,手中的铁锤招招往他的命门敲去,“你害我被武林大会除名,更是在江湖中名声尽毁!”
“像你这种丑陋的侏儒也配得到武林盟主的称号?”贺鼎峰露出阴狠的笑容,“当年老子能把你整下去,今时此刻,我照样能将你踩在脚下。”
何是风脸色忽变:“刘大哥小心!”
趁着刘大郎背过身的间隙,贺鼎峰察觉到破绽,先前他早已将雷震牡丹埋伏进刘大郎凿出的地缝中,此时时机已到,密密麻麻宛如拳头大小的牡丹从刘大郎四周升起来,渐渐散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
刘大郎方才缠斗已经耗去大半内力,此时想要发动轻功躲为时已晚,巨大的轰鸣瞬间从场中央炸开,紧随而来的是滚滚呛人浓烟,就连席上观斗的人也被波及,呛的涕泪纵横。
贺鼎峰扬着嘴得意地看着被炸成碎片的铁锤,正松神之时,忽然胸口一热,他面目一僵,再低头看时,胸口已经泅出大片血迹,而胸口正中央不偏不倚插着何是风那把自渡剑。
“你们...故意做诱饵....炸我。”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胸口那把剑,还没等他想明白,背后一道强劲的掌风劈开了炸药卷起的烟尘狠狠朝他咽喉处袭去,何是风的脸从他背后缓缓显了出来,嘴边依旧带着一抹轻佻的笑容,只是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此时覆着浓烈的恨意。
“贺大盟主,除了刘大哥那笔账以外,我师父的这笔血账,请问您要如何清算呢?”
他说罢,掐在贺鼎峰喉间的手越发收紧,很快贺鼎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僵硬,像是在寒天冰雪中自己□□埋在雪中一般,冷的他直打冷噤。
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当年你故意使阴计破了我师父的凛冬掌,趁此废了他的全部功力,那今日我就用这招送你上路。”
席上观斗的唐门众人见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