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采薇自从被他们送去医馆调理了身体之后,旧伤已经好上了许多,如今虽然双腿已经废了,不过精神头却逐渐好转起来,见阮婧辞从楼上下来,神情十分激动,习惯性地便想要从木轮椅上站起来,幸而被桑雪及时给按住。
“胡老太太,您不用客气,如今身上可大好了?”
胡采薇嗫嚅道:“回殿下,老妇已经大好了,多谢殿下与各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阮婧辞带着店中的老太太们依次同胡采薇见过礼后,桑雪更是从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拿过从瑞金楼买来的翡翠吊坠作为胡采薇入住风雅楼的见面礼送给了几位老太太,希望老太太们平日里能够多多关照她。
“桑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大家既然以后都是互为邻里,自然是要多照顾的,你这样可就生分了。”店中的老太太们都是实在人,见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推开递来的锦盒自然都不敢收。
桑雪从其中一位丫鬟手里拿过了锦盒,塞进了祝老太太手里,“这是晚辈以及合雅楼的一份心意,老太太们千万别觉是个包袱,这吊坠虽是出自瑞金楼的,但也不是个什么稀罕货,还请各位太太们都能笑纳。”
阮婧辞知道桑雪的意思,她不想让胡妈妈曾经的妓院老鸨身份在这里无端被人给看轻了所以才打点,如果老太太们不收,便真是驳了他们的面子。
“既然桑姑娘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老太太们就收下吧,到时候上元灯会上,大家都将吊坠戴上,也不算辜负了桑姑娘与合雅楼的一片心意。”
老太太们都收了礼物之后,推着胡采薇的轮椅便去了她要住的厢房,桑雪又相继塞了两个锦盒给了阮婧辞与红伞,分别是青琉璃掐金丝手镯以及一根朱玉芍药簪子。
还未等他俩回绝,桑雪便先发制人开了口:“古人云:知恩图报,殿下和红大人就别拒绝了我们的这点子心意,沈大人以及史大人那边,民女也派人送了东西,要不是你们的仗义相助,民女的师傅以及合雅楼便真的再无生路了,我们都是些市井小民,没什么别的能报答的,唯独送这些俗的了。”
阮婧辞推脱不过,最后还是让红伞收下了,而后又引着桑雪坐进了雅座,命人沏了茶来,又浅笑道:“既然你说要知恩图报,那我这正好也有一事要求你,要是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
桑雪抿嘴笑道:“殿下尽管开口吩咐。”
阮婧辞喝了一口茶道:“这不是我打算正月十七的时候,搞个上元灯会么,现下正到处拉了壮丁来撑场面呢,那日我们去合雅楼时,听了絮儿姑娘的说书,真真是一绝,说想来求你,将她那日借给我,到时候在灯会上给我们演上一出,你放心,这工钱自然是少不了她的。”
“殿下要借絮儿一用,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京城的上元灯会一向都是由吴太师的夫人蒋氏出资做东的,她自来都是个小气的性子,要是见您也办了个上元灯会,指不定得在背后怎么嘴您呢。”桑雪道。
阮婧辞努了努嘴,“她办她的,我们搞我们的,与她有何干系,这办个灯会难不成还成了她吴家的特别专利了,不管她,除了请絮儿这一件正事外,还有一事要求你,那便是我们店中的老人们正月十七也要表演个节目,就是登台唱曲,不过我们店中没有唱得好的,遂想请了你来帮我调教调教。”
桑雪微微惊愕:“殿下想让民女做店中老人的师傅?”
“没错,我听闻你当年一把嗓子艳绝京城,就不知能否赏我们这个脸了。”
桑雪眼睛一亮,笑叹:“哎呀呀,殿下这回可算是找错人了,要论调教唱曲,民女的这副嗓子还是师傅调教出来的呢,你既然要找人教他们,何不请我师傅出山。”
阮婧辞一愣,方回过神来:“啊,瞧我这榆木脑袋,原来你唱曲的本事都是从胡老太太那里学来的哦。”
“不错,当年我还年幼之时便入了师傅的门下,由师傅亲自教导的,如今她又搬进了您的店中住下,这不正好了吗。”桑雪笑道。
三人用过茶后,相携进了胡老太太的厢房,将拜师一事说给了老太太们听后,倚在榻上的胡采薇爽快道:“这哪里还用殿下替姐姐她们托我,方才祝姐姐已经同我说起了此事,只要你们不嫌我胡妈妈粗笨下贱,那我就将这事接了。”
“既然这样,那我这个老年夕阳合唱团就拜托给胡老太太您了。”阮婧辞见此事妥了,终于放下了心来,从袖中拿出曲谱递给了桑雪,“这首曲子是我特地找了人谱的,十分应景,到时候老太太们和老爷子们就唱这首罢。”
胡采薇从桑雪手里接过曲谱一看,而后大笑道:“殿下这曲倒是十分通俗,汤圆,汤圆,卖汤圆,小二的汤圆圆又圆...”
阮婧辞不好意思笑道:“我挺喜欢这首曲子的,朗朗上口,通篇全是汤圆听着人都馋了。”
胡采薇简单调了一下曲调,阮婧辞遣了人将吴老头子和吕老头子也都喊了进来,胡采薇试了试他们的嗓子,结果一首歌总共就几句话,俩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