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惴惴不安地来到教室,坐在后面静下心来思索着如何应付陈同学的对策。
不一会儿,陈曦就抱着书来了,她很冷漠地朝我瞥了一眼,待我热切的目光迎上去时,她便又躲开了。
“你老婆好象一点儿都没生气,眼神里还带着几丝暧昧。”裴立抠着鼻孔,若有所思地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虽然我心里期待裴立的话能够与事情相吻合,但嘴上还是说:“不是吧,灾难或许还没有开始吧!”
“灾难已经开始了。”忽然间,李浩指着报纸上的大字标题对我说。我凑上去一看,头版头条用红字赫然写着:乌克兰正式宣布,对俄罗斯开战了。
我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在我看来,就这像是个预兆。什么坏事情出来前都会有预兆,比如地震来临之前,总会出现鸡鸣狗跳,黄鼠狼满街跑等现象。
那么陈曦会不会因为昨天喝酒的事情,也对我实施什么打击和制裁呢?想着想着,我就开始睡觉了,这或许是逃避烦恼的一种最佳方式。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发泄烦恼的方式,就像我前面的那个女生,她一直都在孤芳自赏地看着墙壁上的自己,那螳螂一样的侧影。
她心里兴许比我更郁闷吧。
时间在人睡眠的时候往往过的飞快,在我还没有请周公解梦的时候,下课的铃声已经敲响了,难怪古人喜欢用“日月如梭”这四个字来形容时光流逝的飞快,现在一想,的确如此。
教室里人流开始向外乱窜。
我急忙起身跟上目标,直接铤而走险地把嘴脸暴露在陈曦的眼皮底子下。几个知趣儿的小女生,上下斜了我一眼,然后乖乖地走开了。
陈曦定眼一看,是我,连忙像躲瘟神一样闪在了一旁。这个矜持的举动把我衬托的无比猥琐,我很不自在地又凑上去,并找个话题说:“今天上课的老头儿真可爱呀!”
陈曦顺着墙角,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你今天真漂亮。”我换了个方法,谄媚道。
“漂不漂亮,关你什么事儿?”陈曦翻了一下白眼。
我感到这丫头真的生气了,于是就加倍小心,柔声细语的说:“小曦,今天你怎么了?”
“你别这样叫我?真讨厌!”
“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吗?”我接着说,“你到底怎么了?不如咱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哼,和你有什么聊的?连一句真话都没有!”
我知道陈曦显然是想和我怄气,而我又一时琢磨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去哄她,索性不吭声了。
我心想,真够窝囊的,在学校里混迹了十来年,居然连哄女孩子的基本经验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呢?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从我眼前走过,陈曦慌忙迎上去,我本以为她是为了在我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尊老爱幼的高尚人格,谁知道她却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说:“张老师,好!”
老太婆微笑的颔首微笑,并面带疑惑的望了我几眼,然后走了。
“这老婆婆是谁呀?好象对我有点儿意思似的?”我问。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可爱的老头儿’,怎么转眼就不认识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就是刚才给我们上课的老师?”我迷茫的问。
“是呀,你把人家的性别都篡改了,撒谎撒的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哦,难怪她刚才瞅我,我还误以为她把我当成她那懂事儿的好孙子呢?”我顿时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上课的时候,我确是把任课老师给忽略了,以致我还总是感觉置身于小老头儿的课堂之中。人总是念旧的,我感慨道。
经过女生宿舍的时候,陈曦冷冷地撂下一句话:“我上去了!”
我微笑的点头同意。
她短暂的愣了愣,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随后就向宿舍奔去。
我知道这是她的小把戏,那是期待我的妥协。于是我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赶紧追上去,紧紧拽住她的胳膊,说:“别走,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
陈曦甩开我的手,揉揉胳膊,恼羞成怒的说:“干什么呢?把人家的胳膊都弄痛了。”
“哪儿痛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揽住她的胳膊,轻轻用手按摩起来。
陈曦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勉强的接受了我蹩脚的免费按摩服务。
过了一会儿,我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滴,便停了下来。
陈曦见状,又伸出一只胳膊,说:“那条舒服了,这条又开始痛了。”
我心里“嘘”了一下,表面上假装很有耐性很虔诚的样子,执著地接住她的另一条胳膊来,按摩着,忍耐着。其实我明白这个丫头是在考验我的耐心。
“好了,现在舒服多了。”又过了几分钟,陈曦终于收回了所有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