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收到容以薇的信件不免发怒,随后见容以薇说五王爷病下,便让人去太医院请两位善于治疗时疫的太医,预备率先跟着暗卫回去。
等到他将容以薇查到的事情都看完后,唇边泛起冷笑:“连朕派去的人都如此怠慢,可以想见!”
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默不作声,等了片刻听皇帝让他连夜召左右丞相进宫,连忙答应一声就下去吩咐。
容以薇这边明面上还在处理赈灾的事情,钱知州大概是觉得她年纪小好糊弄,见面的时候拍须溜马,不见面的时候就阴奉阳违。
容以薇也就看着不做声,她说要将州府掌控在自己手中,实际除了一开始针对米行外并未动用太大的权力,这也是钱知州小瞧她的缘由。
几日后暗卫带着两位太医赶过来,容以薇见两位太医舟车劳顿,就知道他们路上没少被折腾,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一晚再提。
她这里只有五王爷一个病患,如今他已经大好不需太医医治,容以薇决定让两位太医都去疫区救治伤患,毕竟除了时疫还有一些并发症状。
容以薇从暗卫那里得知皇帝的回信,知晓他打算派钦差过来顶替钱知州的位置,只是时间多久还不知晓,只让容以薇先按兵不动。
“唉,看来还要等上半个多月,五皇兄的婚期怕是要延迟了。”容以薇挥手让暗卫都下去休息,随手捞过旁边的话本就要打开,外面忽然有人进来通报。
“公主,钱大人忽然给您和王爷下了请柬。”
“钱知州?”容以薇合上书有点奇怪,“好端端的他突然献殷勤做什么?”
“回公主,据下人说是之前招待不周,不想王爷又病倒几日所以未曾来得及,现在王爷大病得愈,特在尚明河那边设宴,请公主王爷过去一叙。”宫人将请柬递给容以薇,“现在家仆在外等着回音。”
容以薇没有接,而是和他道:“你去过问五皇兄,他要是应允你就回了。”
“是。”宫人拿着请柬退下,转身朝五王爷那边快步走去。
等五王爷那边回话,宫人便立即去回了信。
五王爷这两日待在屋内烦闷,听见钱知州下帖总觉得有点意外,不过他没有拒绝,见宫人离开后就去找容以薇商量对策。
“皇妹,你觉得这钱知州想做什么?”五王爷这些天听着下属汇报容以薇的行事,顿时对这个皇妹有了全新的认知,行事果决唯利是图从不犹豫,皇帝派她过来恐怕是知道他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镇不住这些人。
“到时去了不就知道了。”容以薇不甚在意道,“没准是打算找补一下这些天的懈怠,都年纪一大把的人了,政绩做的如此之差,不想想怎么提升,天天钻营这些,真是废物。”
五王爷见她字字诛心,在旁边沉默,总觉得她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毕竟他可是没政绩的人。
容以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起身准备回屋去换身衣裳,打算和五王爷去赴宴。
钱知州得知二人回信后,立即让人去请他们,顺带又问心腹都准备如何,才略显满意点头准备前去接待。
容以薇坐车五王爷骑马,二人到了尚明河边瞧见钱知州带人热情接待,身边还站着一位妙龄少女,容以薇不由得朝五王爷看去。
“可别看我,你五皇兄不好这口。”五王爷收到容以薇的视线,连忙和她小声嘀咕一句。
虽是如此,容以薇还是觉得钱知州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过去后钱知州上前拜见二人,拜完了就开始介绍自己身边的妙龄少女。
“这是小女如燕,如燕,还不见过王爷公主!”钱知州笑呵呵道。
钱如燕抽空看了眼容以薇身边的青年,便同五王爷和容以薇行礼:“如燕给王爷公主请安,王爷公主万福。”
“这些虚礼就不必了。”容以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等上船的时候钱如燕朝这边看过来,容以薇两边瞧去就看见顾衣那张脸。
容以薇看着顾衣今日穿了一身靛青圆领袍,少了一些公子温润,到有几分英气,她还在看着抬眼瞧见顾衣投射过来的目光,见他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忽而抿唇一笑。
顾衣瞧不懂容以薇的眼色,跟在容以薇身边,到了席上便站在一旁候着垂眸不言。
钱知州被自家女儿拉了一下袖子,当即会意,“臣给王爷公主的侍从也备下了水酒,让他们也去小酌片刻?”
容以薇拿起筷子只道:“不必了,钱知州今日宴客是有何事?”
五王爷并不着急出声,他发觉钱如燕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顺着一瞧就能看见容以薇身边的顾衣,就知道人家看上的不是自己这个王爷。
钱知州被容以薇这么问,连忙笑着圆过去,又让一众乐伎过来奏乐助兴,开始给五王爷和容以薇敬酒。
几杯酒水落肚,钱知州自觉已经和他们客套起来了,于是开始吹嘘二人在冀北的功绩,逐渐打起官腔。
钱如燕却坐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