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眠(1 / 2)

永乐十八年,江医师家的女儿改了名字,晴儿成了寒衣。

永乐十九年,永乐皇帝朱棣迁都北京,南京城成了留都,亦就是说,不愿去北京城的大人们,都可以留在南京城养老,因为南京城有与北京城一模一样的一套官阶系统。

永乐二十一年春,永乐皇帝薨,该年,太子朱高炽继承大统,次年,改年号洪熙。

江寒衣的父亲就是为洪熙皇帝服务过的太医,洪熙皇帝在位时间很短,只有一年时间,准确来说,甚至一年都不到。洪熙皇帝只在位了十个月,他本人亦是个很和善的人,本应说江医官在太医署里遇不到什么大事,即使遇见了什么些微事情,也该是没有大妨碍的。

可惜,江医官遇见了大事,还是一起足矣震惊朝野,还连累江家被满门抄斩的大事。——洪熙帝薨了,皇帝心梗死去的前一晚,他表现得很正常,而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一直有服用太医署开给他的壮.阳良方。等皇帝薨逝,太医署整齐一心,从未如此齐心地将矛头对准了一个没有什么后台的医师——江照眠。

江照眠为洪熙皇帝服务才三个月有余,他还没做出甚么重大成绩,就有了功勋彪炳的从医记载,把皇帝治薨了。

江家被锦衣卫抄家灭口的时候,江寒衣躲在她家院子的井底,上头火光不断,江家的小姑娘被寒冬腊月里冰凉的井水泡坏了身子骨,江寒衣得了寒症。这个症状只有江寒衣自己清楚,因为若有外人知道她有这个病,那说明有外人知道江家人没死绝,那就说明,江寒衣是不该现在还活着的,还活在南京城里,天子脚下。

沈鸩九就知道江寒衣有病,他还带她去治病。

江医师的嘴抿得很紧,她有些不高兴了,不,不止是不高兴,是不愉快,是愤懑。她发现沈鸩九沈大人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有寒症,那就说明,他很有可能就知道自己的来历和身份,但他不说。沈鸩九不说,那自己的姓名岂不是就吊在这个人身上,他现在不说,万一哪一天他想说了,自己岂不是要顺着沈大人的心情去要死要活?

思及此处,江寒衣转头看了沈鸩九一眼,她手里两根银针闪闪发光。

你不死,就是我死。

既然是你不死我死的关系,那就你死好了,江医师的银针凑到沈鸩九脖颈之时,沈大人转过头来,吹灭了江姑娘手中的火折子,“走。”

沈鸩九拖着下属手臂出了江边这间要价极高的酒楼,南京城江畔的风啊,吹过了江姑娘的长发,亦吹过了沈大人好看的脸。“你脸怎么还这么红?”江寒衣一手伸出去,摸在沈鸩九额头,“病了?”

“不烫啊!”

沈鸩九的额头并不烫,不是发烧所致,江寒衣的手往下移,想摸摸沈鸩九的面部,摸他的面部,即是摸他的脸。

江寒衣的手还没摸到沈大人的脸,她的手腕子已经被抓住了。沈大人并不想让这个女人摸自己的脸,“嗤嗤,”江氏女笑,她道:“沈鸩九,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天下女人都想占你便宜。江里就有水,我建议你去近水照照,照照你的脸,比猴屁股还红。”

沈大人不吭声,只盯着江寒衣。

“行了,不让我看就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啰嗦,我回去了。”江寒衣缩手。

“你刚刚想杀我?”沈鸩九依旧捏着江医师的手腕子,“我问你,你刚刚想杀我?”

“没有啊。”江寒衣笑,女人穿着窄袖收腰的便服,衣上绣蝙蝠,她说:“你烧糊涂了,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有什么理由想要杀你?”

沈鸩九依旧握着自己下属的手腕子,江寒衣轻轻嗤笑,“放手,男女授受不亲,沈大人老抓着我的手,我会误以为沈大人是对我有意思的。”

沈鸩九清亮的眉眼落在女人额头发间,男人松了手,似乎还轻轻叹了口气。

江寒衣心道:叹息,叹你个大头鬼,别在老娘面前装模作样,知道老娘想杀你,还问?问了我就要回答你吗,问了我就要承认吗?

沈鸩九放过江寒衣,他扭头望着码头上的渔船,船上星火点点,江寒衣则错过沈鸩九的目光,她抬头看星星。

江畔边上,一男一女,一个看江水,一个看星星,“诶,”两人同时出声。

沈鸩九道:“你先说。”

“你先说,”江医师回。

沈鸩九看身边女人,江寒衣笑,“听说你要去云贵川剿匪了,是真的吗?”

沈鸩九也笑,他说:“我没有生病,我脸红是因为栀子花,方才那道十八春里有栀子花。我闻栀子就会面红,无妨,两天就散了。”

“明天我给你抓副药,你这是病症,得治。”江医师道:“云贵那边花多、树多、虫蚁多,你这样的体质,过去要仔细小心,嗯,我到时候会给你配好驱虫药,还有防治你面红的......”

江风吹过,江寒衣声音又轻下来,沈鸩九则笑,望着她笑。

“你笑甚么?”江寒衣道:“你笑甚么,古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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