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清和醒了。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过来,黑川清和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
降谷零不在身边,黑川清和慢吞吞地爬起来,听见了浴室里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她意识到自己是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她竖起耳朵,零碎的对话飘进她的耳中,听起来,降谷零是在和公安的人联系。
她下了床,走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门没有锁,黑川清和挑眉,意识到降谷零并没有防着她的意思。还有可能是有意在这个时候联系的公安。
她走了进去,降谷零靠在洗手池旁,从镜子里看见了她走进来,神色平静,没有被抓包的反应,说话的语调都没有变化。
黑川清和喜欢他这幅样子,穿戴整齐,镇定自若,眼睛扫过来的时候带着藏不住的锋芒。
只是他今天穿的衣服没法遮住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于是原本正经的样子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黑川清和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洗漱。过程中免不了发出一些声音,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流,电话那头有人问他这边是什么声音,降谷零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对电话那头解释:“我在厕所,水龙头漏水。”
黑川清和关上水龙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靠近了降谷零,带着水珠的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腹肌。
晚上的任务需要他潜入一家高级餐厅,最好的办法是伪装成里面服务员。服务员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简单的衬衫和黑色长裤,还差一件马甲,他没有提前穿在身上。
水沾湿了衣服,她凑到降谷零耳边小声说:“你这样可不像服务员啊。”
哪有那么好看的服务员。
说起来上次在夜店,他穿的是不是也是衬衫?
黑川清和打量着,又感觉还是有不同的,比如上次的衬衫材质特殊,水一碰就变得半透明。这次的衬衫倒是没这种问题了。黑川清和有点遗憾地想。
降谷零没有理她,继续和电话那边说着话。
黑川清和没出去,她坐到了洗手台上,长腿伸直,抵住了降谷零的小腹。
降谷零看向了她,眼神表示她可以先出去。
黑川清和留在这就是为了捣乱,怎么可能会离开。
她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光/裸的腿稍稍往下移了一点。
降谷零的声音顿了一秒,他伸手抓住她的脚踝,不让她继续乱动。
但黑川清和还有另一条腿。
降谷零猝不及防,原本要说的话变成了一声闷哼,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降谷先生?”电话那边疑惑地叫他。
降谷零抓紧手机,半晌才回答:“没什么。”
他语速飞快,草草两句,结束了对话:“大概就是这样,先挂了。”
黑川清和清脆的笑声在浴室里回荡,她跳下洗手池,撞进了他怀里。
“降谷先生?”她有模有样地学着,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你的人都是这么叫你的?”
降谷零把手机收进口袋,说:“我以为你会有所动作,比如阻止我打电话。”
黑川清和耸耸肩:“我们已经达成了交易,我很有诚信的,不会阻止你和你的人联系。而且,你怎么能说我没有阻止呢?”
她往下扫了一眼,笑着说:“我不是很成功地阻止了吗?”
降谷零假装没有听懂,他评价:“看来你对组织也没有那么忠诚。”
“啊,你才知道吗?”黑川清和没有否认,她看着降谷零,开玩笑一般轻快地说,“我只对你忠诚。”
空气沉默了几秒,降谷零脸上没有半点动容,他凝视着黑川清和,突然问:“你那天,他们说你一开始是没有打算逃跑的,后面为什么又选择了逃跑?”
“……你不该在大早上提这件事的。”黑川清和不太高兴,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我只是觉得,说清楚会比较好。”降谷零淡淡地说,他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候。
他需要知道原因,然后……根据这个原因制定下一次抓捕黑川清和的计划。
留在组织卧底很重要。但如果可以,也要抓住机会解决或者抓住莫斯卡托,这是上面的意思。
降谷零同样是这么想的。
他不可能永远和黑川清和维持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并没有想你死。”降谷零轻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我只是想把你抓起里。”
“……”
黑川清和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分辨不出真假。
“为什么?”黑川清和不是很明白,她直白地说,“如果我是你,我会非常希望莫斯卡托死在河里,这样波本是卧底这件事就不是暴露,这才是一个公安应该有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