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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眶鼻头都泛着殷红,似受了很大的委屈的娇弱美人,将她的娇与媚看在眼里,“以后都用不着,擦了吧。”

般若奴愣住,还有男人不喜欢软香玉骨吗?

这楚王真是奇怪得狠。

“你脚腕的铃铛怪有意思的,为何不成对戴?”宋楼兰没在意她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般若奴轻抬玉脚:“胡旋舞步很快,若是戴成对,铃铛声交杂会影响鼓点,让节奏错乱。”

他曾见过一截比这还白的脚腕子,宋楼兰眸光幽暗:“过犹而不及,原来是这样。”

过犹而不及?般若奴微抬脸偷看他,他是嫌她哭太多了吗?赶忙擦了泪。

鲁镇上悦来茶馆中这几日人心受茶价影响动荡不安,散户们都不敢看茉莉香片的茶价,玩其他茶叶的又觉没滋味,想走又舍不得这热闹,光耗在茶馆中浪费光阴。

“陈小粥何日从荆州府回来?”何东来坐小轿冲入卜世仁府上,他站在大厅中一幅猛虎下山的中堂下,焦急地问前来回话的卜府管家,“我账上已经没钱了,我要卖地,我要卖地!”

卜世仁:“你急我比你还急,先坐下吧。”

消息生了翅膀,比人跑得快多了。

楚王到任,入住王府,即将大婚,因在接风宴上尝到茉莉香片很是喜爱,决定婚宴上也用此茶,一时间茉莉香片价格疯涨,直奔历史最高值,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即将破万贯。

何东来能不着急吗?他已将现金与宅院全部投入,还嫌不够,要将地也抵押,这次他必然能成为一方巨贾,无论他买多少五石散都一辈子不愁了。

卜世仁比他还急,他的钱被冻在丰满钱庄,一文都拿不出来,如今全靠三生巷的现金流,但赌坊的现金一旦动了,就难以维持正常停业,而茶馆靠五石散赚钱,周期较长,来钱太慢,只有让那些婊子日夜不停地接客,可还是太少。

他眼见这何东来的财富成指数级增长,不仅眼红,而且着急。

谁知这夯货竟还来找他借钱,别说没有,就是有他不会自己买入吗?借给他能得几个利息。

三生巷中的脚步声比前几日更快了。

沈芜坐在气窗下,贴着耳朵聆听。

她摸着窗框上的划痕,是五条,四娘已经消失了五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转天在人声沉寂后,窗边响了三长两短叩击声,这是沈芜与四娘定的暗号,她来了。

“这几天姐妹们白天夜里都在忙,没能出去过,你的消息我也递不出去了。”四娘很虚弱,嗓子嘶哑,坐下来时呼吸陡然变得粗重,“卜世仁真不是人,没日没夜的叫我们陪客,钱也全部收走,我好不容易趁空遛出来跟你说一声。”

沈芜倒没在意其他的,张口就问:“他缺钱?”

四娘:“废话,谁不缺钱?”

她还有力气怼人,看来只是累,并没有生病。

沈芜:“再坚持几天,很快你就能自由了。”

沈芜判断定然是有人对三生巷下手了。

四娘虽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其实不太理解她为何如此说,为何要如此安慰她,她将一切归结于,傻姑是个好人。

“你不用安慰我,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要是没有这点觉悟,也活不到现在。”

沈芜并不管她当不当真,自顾自地说道:“再等五日,五日内一定会有转机。”

月光下,四娘的脸毫无血色,苍白而森然,她冷冷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沈芜看不见,但她能想象得出,常年没有希望的人,是不会相信什么转机的,她知道语言的无力,但还是坚持说道:“相信你哥,相信渔利口的村民。”

四娘沉默良久,好似打了个瞌睡,醒来时说道:“我走了。”

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在想,她没办成她的事,她们的交易自然就不成立,是以无论傻姑说什么,她都并未再对此抱有希冀,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更不会绝望。

“放心吧,比这再难的日子我都过过,我熬得住。等你男人来接你,记得给我点钱,也不枉我对你上过心。”

沈芜:“我们真不是那样的关系。”

四娘踉踉跄跄地已经走远,没能听到她无力的反驳。

三生巷外,距离鲁镇十里地的渔利口,一场熊熊大火烧红了整个西面的夜空,那里正是村子西面存放几千斤茉莉香片的谷仓。

这场大火,何东来站在府中的天台上看得清清楚楚。

盛大,绚烂,壮美,好像一座发光的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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