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人的努力,斗兽场很快就有了雏形。
桌面七零八碎的积木块渐渐变少,陈颂宜看着图纸,找了一圈绿色树木的零件,发现刚好在宋退思的右手边。
本来不远,但隔着宋退思,她只能探着身体过去拿。
宋退思跟桌子之间那点缝隙,瞬间被她填满,在她指尖触及积木后,他不动声色的收紧双臂,把她抱了个满怀。
精壮的手臂横在腰间,隔着轻薄的布料,温热的感觉贴着像在升温。触碰间,整个人被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给缠绕着,陈颂宜喉间莫名有些发紧。
她只在收紧的一瞬有点应激的僵硬,反应过来后,倒是很自如的躺在他怀里。
他的呼吸在她耳边萦绕。
随后,她她听见他轻笑了一声,“以前徐漾舟经常笑话我,说我克己复礼假正经。”
她不客气的掐了掐他的手心,“他为什么这样说?”
“开始创业的时候,我极其不适应这种酒色文化。生意人也有参差,有时候应酬,避免不了一些灰色场所。刚开始硬着头皮上,后来都是徐漾舟帮着我一起谈的。”
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他轻视或评判那些人被迫或主动从事的职业,他在自己的立场,去谈自己的态度。
“也不是说装,那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喜欢,也没必要。”
陈颂宜手里那个小树放在他摊开的掌心,笑了笑:“你现在是在主动跟我交代情史?”
闻言,他低下头,贴着她的颈项,很亲密的动作。
他幽幽的说:“那你觉得我还合格吗?”
不是他刻意克制欲望,而是前人太惊艳,他总觉得芸芸众生,要找回她比正视欲.望更难。
换句话说,他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
不敢忽略自己对她的珍视。
宋家,家世显赫,累世清贵。即便在那个战火纷飞、人人不知饥饱的年代,这个氏族依然屹立不倒,所以宋退思从出生开始,挥霍这个词他耳濡目染。
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基因里、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就有世家阶级对外物的把控,也造就了他注定不会也不需要被外物左右的态势。
家世、外貌、品行,样样俱佳,这种人在世人眼中,或许唯一的缺点就是完美。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陈颂宜从来没有想过,宋退思这样的人会需要“守身如玉”。
陈颂宜不由感慨,“按道理来说,纸醉金迷才是你的日常啊,怎么你这么恋爱脑?”
“怎么能算恋爱脑?”宋退思姝丽眉眼间尽是风起云涌的傲慢,“你都说了纸醉金迷是日常,这怎么能迷得了我。”
陈颂宜想听听他的观点。
“或许,你可以这样认为。年少时遇见过于惊艳的人,导致我眼高于顶。”
陈颂宜听了,夸张的哇了一声,促狭的笑道:“你给了我好大一张脸。”
宋退思抱紧她,鼻尖抵在她的耳后,笑意温存。
这搭个积木都能搭成这种暧昧氛围,这谁还要脸啊。
虽然宋退思很想不要脸,但陈颂宜还是阻止了他。
她不想半途而废,现在只一心一意想把这个斗兽场搭好。
之后,她沉浸式搭积木,宋退思也没闹她,过了会儿,他抬头看了眼时钟,松开她起身去了趟厨房。片刻后,他端出了一碟青提给她,水灵灵的。
客厅里,宋退思坐回原来的位置,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时不时给她喂个青提。
陈颂宜被服务得很自然,一边吃一边搭积木,电视里的那部动漫反而是宋退思在看。
陈颂宜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宋退思的侧脸。
下颌线分明,鼻梁高挺,侧目更看得起他的双眼皮,微卷的发丝,整个人透着一种温柔又矜贵的书卷气。
青提的清爽酸甜在唇齿间炸裂,令人回味。
没两分钟,陈颂宜很狗腿地拿了一个青提凑到他面前,“你尝尝,可好吃了。”
他视线落在她手里的青提,一脸戒备。
没道理的。
他这么多天,也摸清了陈颂宜属性——护食得很,她怎么会让他吃。
他质疑道:“不好吃?是不是这个味道不太好,或者酸了淡了。”
陈颂宜一脸无辜的冲他眨眼。
话是这样说,但宋退思也没张嘴,露出看透一切的眼神,“你是觉得味道不对,然后我一吃,你就在旁边取笑我。”
这人怎么还恶意揣测人啊。
还有!我哪有!护食!
我那是!自己!吃自己的!
陈颂宜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爱吃不吃。”
宋退思瞄了一眼她的脸色,温朗一笑,随即改口道:“吃,我吃。”
跟变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