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轻飘飘的手抚过董永的肩,她心中自是柔情无限。
跨过天庭重重阻碍,他们终是能在一起。
董永怀抱紫儿,神情复杂。
只是不知娘子究竟有没有后悔过。
娘子究竟有没有呢?
这天庭无限寿命、万千风光,怎会是区区凡间能抵?娘子当真要这样随他一生?
董永不敢多思,愈发抱紧紫儿。
既是已经选择吗,那便各凭本事,娘子要走要留,全凭她自己,只是他定会用尽全力将人留下。
用尽全力……
坚决和得意的笑容瞬间从眼眶中消散。
只愈发拥紧紫儿。
以为相公许久不见自己,心中焦急,紫儿也留恋不舍,伸手怀抱住董永,“相公。”
拥抱最让人觉得恐惧的,无疑是不知对面那头的人究竟是以什么目光在看你。
暗存心思,尖锐幽深的眸光逐渐化为深情。
仙凡究竟能不能相恋,就各凭本事吧。
董永眸子深深,只待这眸光变化,万物复苏,便是他改头换面的一刻。
紫儿自是不知,对面那头,究竟在以怎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娘子。”
董永情真意切、眼角含泪、句句深情。
眼泪氲湿了眼底,紫儿伸手抚过董永动情留下的泪珠,眼中愈发不舍。
温热的泪珠、冰寒刺骨的手腕,她只一抓就疼、活生生的疼。
“相公。”
脸上倏而流露出苍茫泪珠来。
浅淡眉梢中还透出几分柔情的光。
董永回眸。
董永本就生的极好,这几日将那盘起的头发微微放下些许,只一个高马尾,显得愈发孤寒凄凉,又加之几日不曾多食,平白瘦下几斤来,看的紫儿万分担心。
“相公。”紫儿脸上露出一抹担忧的笑容,偏偏他惨白的脸悄然一笑,竟凭空显得愈发可怜。
紫儿更是心疼。
“表弟,外头凉,进屋去暖暖吧。”鱼日只从屋里出来,伸手给董永披上一层披风,劝慰起董永,又不时给紫儿告状,“表弟这都快望成望妻石了,我说弟妹,你以后要走的时候可得给这傻小子说一声,不然这傻小子以为你一去不回头了。”
欲言又止,她又何曾不想将一切全权告知董永。
只是,她不能。
经前一役,母后怕是迟早会发现。
氤湿的指尖缓缓冒着凉气,这寒凉的风一样吹到了紫儿身上,可她又如何知晓保住自己呢?
齿尖微寒,紫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寒气逼仄,逼得她只打着哆嗦。
“进屋吧。”
看着这两个冒着粗气的小可怜,倒是鱼日先心软了。
只怕是他这表哥不开口,这两人非要在屋外站到天明不可!
“快进屋去吧!”
鱼日一手拉着董永,一手……无奈的看了看紫儿。
表弟弟妹这么老实,以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他先是摇摇头,左看看,右看看,终是忍不住再摇摇头。
鱼日不断摇头倒是激起紫儿两分笑意,“表哥,你总是摇头做什么?”
大刀阔斧一般、上前两步,鱼日咳嗽两声,严肃起来,“我当然是笑你们两个!”
“就你们两个,多跟表哥我学学!多看看表哥我是怎么性格,怎么你们俩是半点没传染到表哥我的幽默因子!”
鱼日不断叹着气,又无可奈何地看着这表弟和弟妹。
“表哥,你费心了。”表弟本就温和易欺,弟妹更是这个性子。鱼日气的不打一处来,这个家没他可怎么办啊!
鱼日一双眼睛还直直盯着董永,“表弟,你看你,文文弱弱的,以后多跟着表哥我锻炼。”
言罢,鱼日又有点惋惜的看着董永,“都是傅家那厮给害的,若不是傅家那厮,表弟你至于身子如此羸弱。”
鱼日边说边扣下帽子,看着像是有些难过的模样。
“表哥。”董永见着鱼日如此伤情,黯然泪下。
“表弟、表弟你别哭。”氤氲泪珠洇湿鱼日的手背,鱼日倏然将头上那顶鸭舌帽戴正,连忙安慰起董永来,“表弟,你别哭、你莫哭……”
还没说完,他自己都险些鼻涕眼泪泡落了出来,一个人哇哇大哭起来。
“哇,表弟!”鱼日伸手就要抱住董永,“表弟!”
董永整个话还没说完,鱼日速度更快,一下伸手覆盖住董永的整个头,险些让董永透不过气来。
“表弟、表弟……”鱼日又激动了叫了两声,董永大喘着气,一如往常,“表哥、表哥你放开我。”
依依不舍放开自己文弱的表弟,鱼日恨不得又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