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半个小时吧,我们收拾一下。对了,那个楼下可能会…会不会不方便…”
“应该不会了,”少年最终还是从那融进柔光的帘里走了过来,“昨天高桥还是做了事情的。”
“幸村君。”鹫宫似乎毫不意外他接过这话筒,泛过的波澜马上平静了,“那就再联系,一会见。”
代替沉默的是忙碌的嘟声,雨宫略显意外地看向了幸村,大概是领悟到她想要问什么,少年倒没有着急,只是将卧室让给了她。
“美泉是想问鹫宫桑如何拿到我的电话号码?”
“这个倒还能联想…毕竟是迹部君嘛,”她确认了窗帘还拉得老紧后准备换回衣服,“我是有点疑惑她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一墙之隔的幸村却是微微一笑,不为其他,就是想起来迹部之前拉他们立海打表演赛的那个未知电话。嗯,或许这就是一丘之貉,啊不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我又想了一下,家族之间的联会也经常开,大概以前千惠桑和她就打过照面?”她的更衣速度还是被练就的飞快,不到三分钟就重新打开了门。
“怎么感觉美泉像是吃醋了呢,”少年顺势将她堵在悬梁之间,光线都被隔开得严严实实的,“可是…我也会吃醋呢。”
“我没有!”她扬起头,眼睛顺带凝滞在那汪蓝月泉里,“…精市为什么吃醋啦…”
那些背景板山沿途的山野催开了无数花盏,葱郁来自于一颗燃烧的心脏,幸村的眼神正在邀请她共同缠绵在涟漪泛起的地方,风华的斑驳肆意地洋洋洒洒,隽起他因为垂眸而随之摇曳的微卷发梢。
“美泉…起来的时候因为只顾着鹫宫桑的电话,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少年凑过了脸颊,微张的嘴唇抿成微笑,明明是如沐春风的光景,那副身躯却是宛若磐石,就在这屹立不走了。
他的眼里是大片缄默的海洋,柔软却又锋利,顷刻便让她的神色盛满了黑白相融的焦灼,千头万绪皆在这清泉的源头,延展开的悠悠顺势黯淡了本就被高大身影所遮挡住的青空。
雨宫此刻只觉他像极了在扮演什么被世界遗弃的襁褓,二十来岁的牵丝攀藤竟比经年的荣木还要生生不息。
她的心情依旧呈蓝色,但似乎说蓝色又太轻率,因为她的喉咙和气管都不自觉地迷失在这轮不会凋谢的枫川,连刚降温未久的位听器都染上那漫山遍野的嫣红。
在环拥上少年假装沉寂的动作的时候,雨宫的内心莫名想起还在东大听课时教授的那句解释——一部分人会在情绪比较激动时,导致脸红耳朵红,而这是中枢神经异常兴奋所引起的。
可是啊老师,她在这个时候真不是什么优秀的标本,将声能转变为神经冲动后,她才发觉平衡觉在开始的片刻便唰地溃不成军了,阙合的眸中明明流星刚坠落,却是耀眼似日出飞渡。
少年从来不是个轻易知足的善茬,只是收紧手臂,将她的秀发全部收得更紧,连同绽放的水色一并剥开,昨夜到不了的尽头隐约重现着,不愿荼蘼地驱使着他更深的摄取,原本在唇上辗转的气息只感受了分秒少女面上的一热,最后干脆稳稳地捧住那比熟透的鸡蛋还要鼎沸的细腻。
雨宫从开篇摸索着他脖颈的衣料,随后取代了害羞的将指腹送进柔软的蓝,到最后终于控制不住这场魅惑,慢慢恣意地与他配合,以血液汹涌流淌作为悸动的代价。修长的手虽是伴着常年接触酒精而略有糙面的茧子,在这顺滑的鸢尾之间印出皱纹,但没关系,因为她同样能深刻地感受到来自面上的摩梭,就是或许她该庆幸自己终于学会了换气。
感受到少女不止是如往日般顺从的闭上眼睛,幸村也不愿思考了,只是本能的想抱住她,紧些再紧些,然后千万遍感受被清风掠过发丝的回应。
尽管两人都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但这十几分钟总归是耗费了太多力气,少年已经无比克制,但遥想之后还要面对十天左右的暂别,幸村第n次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于此,可惜——那阵平日最期待的钢琴声又双演奏而起,打破了他差点突破锁骨的那道防线。
“…精市…电话…”少女不舍地抚摸了他的脸,随后挪回空荡荡的原地。这一刻她的脑回路倒是飞快,判断出不是自己的铃声半刹就联想回刚才鹫宫的绯红语记。
毕竟为什么不是打给她,大概是因为经验老道的某些人怎么都能想到情侣之间要做点什么是吧?
幸村收回了俯身的姿势,明显是一脸被打扰的不悦,但皮笑肉不笑只有一瞬,趁着那天线还没凉透,他拉着雨宫坐到沙发,按下通话键。
心不在焉是最能形容现在少女的状态,隐约听到身边人应了几句好和差不多什么的,随后万物回归静寂。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呢,”荡飏挤挤挨挨地闪过幸村的神情,“真是可惜。走吧,我们换鞋准备下楼。”
“那,那走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真是完蛋,她怎么一面对这尊大神就像巧克力融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