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1 / 3)

“听说C组的雨宫好像和幸村君走得很近……”

“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是啊,估计之前就是幸村君在的时候才装的温文尔雅,现在不在学校了,人家才放飞自我呢。”

人潮的汹涌一浪接一浪朝雨宫压来,她站在即将坠落的悬崖边,往前探出一步,脚下的碎石便会嘎啦嘎啦向无尽的深海堕下,却又无法向后退步,因为身后是迷域丛林,荆棘遍布。

前往三年级教室需要往上而行,可拐角的楼梯似乎被灼眼的阳光拉得格外恒长,像是漫无止尽的通天塔,不知何时才是终点。

少女抱住书本的手收紧了些,椭圆的指甲在隐忍下硌得书皮吱声作响,虽说是自己不想再假装什么,但现实面对起来总有意外。有块红彤滚烫的铁仿佛霎地烙在她的身上,疼痛却无法呐喊。

好巧不巧,在上楼梯的时候肩膀还与不知道是谁大力碰撞,砰的一声巨响无比。少女怀中的书籍散落一地,来者见状还在上面补上一脚。

“不好意思啊,是你先没看路的。”说完哄堂大笑,仿佛是给予闹事者无比骄傲的嘉奖。

雨宫略带愤怒的抬起头,却发现是有些眼熟的学姐,她没有接话,只是蹲下身来准备捡散落一地的资料。女生见她毫不搭话,心中火气正盛,于是换上虚假的微笑,俯下身来作要帮她捡起的姿势。

“不用,谢谢。”这是少女第一次不打算用敬语。

“学妹这么客气干什么呀,”女生看准了她正拾起的纸张,一挥手便将它扯成两半,“诶呀,不好意思,我是看你可怜想帮帮你。”

“不需要。”雨宫这下是彻底生气了,如果说刚才只是被挑衅处于麻木,现在的她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你看她,那是对学姐的态度?”

“果然之前都是装的吧…C组的人都传开了。”

“不要脸,学校的耻辱。”

她已经听不进乌合之众的发言,因为翻来覆去都是千篇一律的无聊之谈。只是被撕碎的那张草稿是曾经她和幸村一起在社办签错名字的版本,她一直收藏着,如今稀少的回忆被扯碎,雨宫心下的感受难以言喻。

“雨宫美泉,你等着吧。”女生临下楼前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少女似乎想起了这个眼熟的学姐,是之前跟着长谷川的人,幼稚,却又正中她的靶心。听那人的意思,这样的生活还会继续,她悄悄握紧了拳头,再好的脾气也丝毫露不出白齿皓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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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少女以为升上三年,大家都应该在努力备考,没有闲心去关注这些破事,但是她低估了幸村在立海大的光环,因为所有人都认定她是那个勾引幸村的心机女,就连三年A组的人都没有错过。

一开始只是没人与她打招呼,孤立她,后来从曾经C组那边传遍了全校的她报考东大的消息后,有人会偷偷用马克笔在她的抽屉祝她落榜,被她再三擦去后干脆直接用不知道哪来的美工刀刻写。

接着是给她写匿名信放在鞋柜,不是让她远离幸村就是诅咒她考试,甚至还有可能是杂志社的人挖出了她国中时在女校运动会和平时体育课跑步略显狼狈的样子,然后配文说她没有集体精神,极度自私等等,还在照片上划了大大的叉以示抗议。

最后更为过分的是还找出了她以前国中在学院祭上穿的表演服——只因当时的服装是件吊带裙,然后被用来涂涂画画。

幕后的推手十分聪明,大概是不想事情闹上台面,这些被涂画与ps的照片都只是私底下在众人的手机里传输,一次都没有上过校刊和公告板,但这架不住富有同学爱的一群人都敢在她的面前举给她看,或是讥讽或是耻笑。

学习和各方的压力让她不自觉地喜欢往洗手间跑,一个课间她需要用洗手液清洁无数遍,直到一日反复的摩擦终于搓出了血,才反应过来什么是疼痛。望着洗手盆里混着丝血的泡沫,她终于感觉到这个世界被撕成了碎片,原来自己已经成为了那荒芜碎片中的一员。

雨宫道不明这是种什么感觉,只觉自己如尘埃般被风卷去东西,冷峻的山峰站不住脚,平坦的田野拥挤不堪,云端的高塔她够不着,火山的熔岩烫出水泡。若只是被孤立,她也许还有一丝勇气赤脚踏出这片荒凉黄沙,但少女见不到绿洲的边界,连无声的眼泪流出都瞬间化作虚无,即将干涸在这一无所有的炎热。一切的一切都远走飞去,最后汇成奇点,无穷的引力将她吸入暗无天日的空洞。

她发出的呐喊被掩盖,像是救生圈在洋流中央瘪尽了气,她的努力被无情摧毁,不翼而飞的书页出现在沟渠的角落,夹杂在酸奶和剩饭的垃圾桶里。太多乏味的相似,人心犹如狭似暗礁间的暗涌,嘲笑着落水者的无能,然后拖入怒涛狂卷,无情将她撕扯殆尽。

每日唯一的盼头是什么?雨宫觉得就是回家能收到幸村的电话。但是少年忙碌,对学校的一切也一无所知,她想过向他倾诉,但最后还是选择合上嘴巴。固然自己是压力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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