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手(1 / 3)

一声令下,负责操纵投石车的士兵手臂高抬,一颗颗巨石抛射而出,呼啸着直直砸向鹤拦关沉寂的城墙。

骑兵高举手中武器,喊着古西凉语口号向前发动冲锋,声如雷动。

——却见一星火光闪过,一根燃火箭矢飞来,竟然直接将那块巨石射成数块,散落空中!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鹤拦关城墙上已经瞬间冒出无数人头,仿佛早已等待多时,一排弓箭手架好弓弩,利箭如落雨一般直冲这群西凉军而来!

“埋伏我们?!这群混账楚人……”

裴吉低骂一声,挥动长刀挡开几颗飞溅过来的碎石。

城关之上,盛辞望见了为首之人的身影,火光明灭之间,那人身形高大,双目炯炯有神,身披血衣军中独一份张扬的暗红战甲——正是林戟。

赶上了,还好赶上了。

她死死拽着缰绳,将沸腾的心绪压抑下去。

马匹惊慌嘶鸣,眼前景象混乱不堪。她凝神聚气望向城关上林戟背后之人,那人便是方才射出迎击西凉军队的第一箭之人,可见射艺之精湛高超、强劲非凡。

血衣军中何时收编进了这样的箭术高手?

她肩上旧伤突然微微发痛,无端想起来那日在诏狱门前,和山尧背后射向她的这一箭。

射箭能百步穿杨的,她只见过这两个。

“你们大楚果然人人都奸诈无比!”

西凉军对这场准备周全的一战过于自负,反倒被击得节节败退,裴吉怒不可遏,抬手就将盛辞拎了起来,刚想发作,目光触及她脸上尚未消退的红肿,嘴唇微微颤动,最终还是放了手,高喝道:“快撤——”

西凉军纷纷迷茫又不甘,可大楚的血衣军不知是不是提前探听到了要进攻的消息,防守实在缜密严实,他们连前锋都未能冲破箭阵,更别提触碰那一堵厚重的城墙了,只好掉头逃窜。

这一仗赢得比盛辞想象中要轻松。

西凉军士气高昂,携必得之势进攻鹤拦关,她想尽办法让贺子骞提前回去通报消息,可最多也不过是提前了半个时辰,血衣军竟然能严防部署,打出这么漂亮的一仗。

莫非林戟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突飞猛进,突然悟透了行军打仗的兵家之术?

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回程的路上,盛辞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起,却似乎忘了察觉——真正的危险并未离开她。

下一刻,周遭的刀剑之声稍远,裴吉便一手箍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在了马背之上!

盛辞心绪飞转,正在盘算如何脱身,裴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大楚提前收到消息了。是你搞的鬼吧?当时那个骑马而去的男子,根本不是什么下人……你在刻意拖延时间!”他微微眯起双眼,如同毒蛇在打量被自己紧紧缠住的猎物。

能在西凉稳坐多年将军之位,果然不是草包。

她故作凄楚,道:“大人,你在说什么?民女不知……”

言语间,盛辞袖中薄刃暗动,蓄势待发。

“呵……你该庆幸,我的达纳不杀女人。”裴吉说着,手上略一发力,将她扔下马。

盛辞下颌着了地,黄沙与血腥混杂涌进鼻腔,飞扬尘土蛰得她睁不开眼。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拖下去,就在这,剥光她的衣服,玩够了再杀掉!”

裴吉一声令下,原本吃了场败仗又灰心又窝火的士兵瞬间热情高涨,怪叫着涌上前来!

他们不断逼近,盛辞护住胸口,面上满脸惊惶,手中利器却已静静等待他们,伺机而动——

“留步,将军。”

一道温和清润的声线划破这片喧闹浑浊,盛辞一怔,抬首望去,夜色之中,只见那人白衣如雪长身玉立,宛如遗世谪仙,不是温虞是谁?

“哦?”裴吉跨坐在马上,如同一座山丘般耸立黄沙之上,睥睨着这个不知从哪出现来送命的白衣男子,语调冷厉,“你是……来救她的?”

他手中那把长刀的刀尖尚在滴着鲜血,一路在黄沙上淌出曲曲拐拐的暗红溪水。

盛辞正暗骂这人是不是疯了,温虞却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道:“我家娘子方才闹脾气,多谢将军照拂,现在,我要带她回去了。”

“你说她是……你娘子?”

裴吉眼中多了些戏谑,长刀缓缓抬起,指向面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清瘦男子,“果然是联合起来骗我的……哈哈!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可知道我是谁?”

“在下当然知道……”

他声音淡然,下一刻,衣袖随风疾动,“别来无恙,裴吉将军。”

电光火石之间,数根银针激射而出,远远快过裴吉挥刀掩挡的速度,直直刺进他的脖颈上!

“呃!!”

一声痛呼,裴吉宛如被抽掉牵线的木偶,从马背上滑落,栽倒在地。

本来正在幸灾乐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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