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扯开衣服,露出一个肩膀,慢慢地靠近顾景行,在他的胸膛上狠狠抓出几道血痕,目露怨毒,在他的耳边道:“你以为,你还做得了这圣僧吗?”
话音未落,房门被破开,安琳琅身手敏捷地跳起来,从窗户逃走了,“圣僧,我先走了,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
“妖女,休走!”一个和尚追了出去。
“你们的圣僧,想与我做一对恩爱夫妻呢。什么不近女色,也不过如此。”安琳琅嚣张的声音传来。
剩下的和尚看看房间里的装饰,又看看躺在床上的顾景行,面面相觑。
觉远看着顾景行,忐忑地问:“师父,那妖女说的可是真的?”
顾景行此时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穿好了衣服,他沉默片刻,语气一如平常,“是真的,我已不配在这佛门清地,明日我会自请下山。”
觉远大惊失色。
安琳琅逃走后没有走远,听到众人都在议论“圣僧被妖女染指”的事情,才满意地回到了妖界。
曾经高高在上,不染尘埃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拉下神坛,和我这个妖女放在一起被讨论。
安琳琅捂住胸前的伤口,跑入密林,这些年,正道修士越发频繁地杀害妖族,她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快,那个妖女就在前面。”
安琳琅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心下一紧,脚下没有踩稳,一头栽了下去,昏过去之前,她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人站在她目前。
安琳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她环视一圈,确认自己是在一个茅草屋里,胸口已经上了药,还有一个人坐在窗户前,背对着她。
安琳琅出声询问:“是你救了我?”
那人转过身,背后的阳光刺眼,一时看不清他的相貌。
安琳琅看着他慢慢走近,待看清他的相貌,安琳琅不由得瞳孔紧缩,“是你!”
顾景行点点头,“看来姑娘还记得我。”
安琳琅嘲讽道:“如何记不得,这不是和妖女有染的圣僧嘛。”
顾景行摇摇头,“我已经还俗了,姑娘还是莫叫我圣僧了。”
安琳琅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时间觉得面前站着的仍然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圣僧,衬得她污秽不堪,恼怒道:“我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要你管!”
顾景行没说什么,出门端了一碗粥进来,“你几日未进食,只能先吃些清淡的。”
安琳琅饿狠了,接过碗就吃了起来,吃完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还有吗?”
顾景行又给她盛了一碗。
安琳琅吃了顾景行煮的粥,也不好对他态度不好,“我不叫你圣僧,该叫你什么?”
顾景行整理着碗筷,“我的俗家名是顾景行。”
安琳琅看着屋顶,顾景行,这个名字比□□好听多了。
顾景行收拾好碗筷,对安琳琅说:“姑娘,你好好休息,你的伤还需要一些草药,我去采药。”
屋里只剩下安琳琅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让顾景行破了戒,顾景行却救了她,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晚上,顾景行拿着药走进茅草屋,“你既然醒了,身上的伤就自己换药吧,换好了就唤我一声。”
安琳琅眼睛一转,娇声道:“我是醒了,可我身上没有力气,你帮我换吧,反正你已经给我换过了。”
顾景行身体顿了一下,竟然真的朝床走去。
安琳琅看他真的打算帮她换药,慌了,“哎,你……”
顾景行制住她,“别动,这药有剂量,多了少了都不行。”
烛火下,俊朗的青年解下少女胸口缠着的白布,用温毛巾细细擦拭残留的药物,如玉的手指沾上褐色的草药,一点点涂抹在少女的伤口上。
安琳琅咬着唇,偏过头不去看他,屏着呼吸,不让胸膛起伏,明明顾景行的手指没有碰到她,她却觉得一股股酥麻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等顾景行缠好白布,安琳琅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一句话也没不说。
顾景行看她这样,愣了一下,发觉刚才的情形太过暧昧,难怪她会不好意思,唇角不由得浮现一丝笑意。
顾景行对床上裹成“蚕宝宝”的人说:“此处只有一间屋子,只能委屈姑娘与我同处一室了。”
“蚕宝宝”动了动,露出一个头,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也要睡床上吧?”
顾景行失笑,指了指房间里的榻,说:“我今日睡榻上。”
安琳琅发现自己误会了,脸色通红,又埋进被子里了。
养伤这几日,安琳琅获悉了顾景行在这里的原因。
当年顾景行下山后,来到人妖交界处,给人和妖看病,却只给好人和好妖看病,想闹事的人,都被他武力镇压了,因为医术精湛,所以两边的人都不敢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