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必须要说。”
贺伶秋试图拽下孟栖紧紧裹在身上的被子,“你不想听也得听!”
“求你了,别管我了行吗?”
孟栖背对着坐在床边的贺伶秋,倔强地扯着被子把头埋住。
“不行!”
贺伶秋开门见山,“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就这样散了。”
昨晚她从李川那回来不到半小时,就接到文思祁的电话,说陆谨联系不上了!
她和文思祁给他俩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原本是想让他们好好聊聊缓和一下关系,谁知道适得其反,彻底谈崩了。
陆谨手机关机,家里没人,给孟栖打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无奈之下拨通了苏荷的电话,得知孟栖已经回来了,她和文思祁才松了一小口气。
之后,她和文思祁找遍了大半个云城,最后在云城大学门口发现了陆谨的身影。
当时已经是凌晨,大门早已锁上了,他们远远看见一团黑色身影蜷缩坐在学校门口,几乎要和周围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身旁还东倒西歪躺着好几个易拉罐。
早已猜到陆谨变成这副样子原因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询问他。
文思祁平静地走过去,想把坐在地上的陆谨扶起来。
“别管我!”
察觉到被人触碰,陆谨呆滞的目光才从远处收回,十分吝啬地看了文思祁一眼。
“送你回家,你醉了!”
文思祁没有理会他,坚持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喝的醉醺醺的陆谨,四肢早已变得软绵绵的,使不上什么力气,很轻易地就被文思祁从地上拽了起来。
贺伶秋则送捡起地上的易拉罐,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松开,我不回家!我要在这里等她。”连拉带拽被拖走的陆谨,一边挣扎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她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文思祁收紧拽着他胳膊的手,加快步伐朝停在路边的轿车走去。
追上来的贺伶秋,费了好大劲才和文思祁把陆谨扶上车。
车子很快驶离学校门口,而陆谨的念叨一直没停。
驾驶位的文思祁握紧方向盘,双眼紧紧地盯着挡风玻璃,对后座的传来的声音置若罔闻,甚至还有些烦。
坐在副驾驶的贺伶秋时不时回头看看。
陆谨靠在座椅上,眉头紧蹙着,半耷拉着眼睑,脖子上的领带早已被他扯的不像样子,整洁的白衬衣也染上的泛黄的酒渍,外面的黑大衣沾染了许多灰尘,看上去狼狈极了。
要不是脸上没有伤疤淤青,贺伶秋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趁他喝醉,把他打了一顿。
不知是不是因为一路的念叨没有回应,陆谨强撑着坐起来,冲驾驶位的文思祁喊了一声。
“我让你停车!”
文思祁从后视镜睨了他一眼,没理会,踩在油门上的脚一点点下压,车子跟着提速。
宽阔寂静的马路上,黑色轿车疾驰而过。
贺伶秋下意识地捏紧安全带,看向紧握着方向盘还在加速的文思祁,开口制止,“你疯了啊!”
随之而来的,还有后座陆谨没得到回应更为愤怒的声音。
“我再说一遍……”
“嘎吱——”
由于急刹车带来的惯性,陆谨被推下座位,早已被酒精刺激灼热难耐的胃,这会如翻江倒海一般,令他没忍住呕了一声。
“陆谨,你没事吧?”
有些惊魂未定的贺伶秋见陆谨吐了,连忙解开安全带,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随即打开车门下车。
“还不过来帮忙?”
贺伶秋打开后座车门时,文思祁还好好坐在驾驶位上。
刚被扶到路边的陆谨,没忍住又吐了。
“活该!明天头疼死你!”
文思祁抽出几张纸巾,动作十分粗鲁地给陆谨擦嘴。
看着如此狼狈又难受的陆谨,贺伶秋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如果当年没有她,或许陆谨和孟栖现在还好好的在一起,那后面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你发什么神经啊,要不是你,他会吐吗?”
贺伶秋将心里对自己的怨恨怒火,一并撒在了文思祁身上。
“车你自己去擦,我不管了!”
文思祁刚背过身去清理弄脏的车子,陆谨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挣脱开贺伶秋,往相反的方向走。
“你去哪?”
闻声,文思祁从车里下来,三两步追上陆谨,使劲一拉一推,陆谨轻而易举被推倒在地。
“你清醒了一点!”
文思祁走到陆谨面前蹲下,一把拽起他的衣领,迫使他对上自己的眼睛,“现在是六年后,孟淇早就回来了,而且早跟你分手了,就算你今晚冻死在学校,她也不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