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内空阔,沙地贫瘠,前面不远处立着一列的靶子,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孔,可见其经历蹉跎之日久。
宋春和前去拿了弓和箭,递了一把给唐如英,自己便走到场中央。
眉尾轻挑,神色自信,开口说道:“可别误伤自己,不过是玩乐罢了”。
接着,她手架起弓瞄准靶心,把弓拉满,眼神专注。一霎之间,箭从弓中直飞而出,箭矢嚣张地盯在靶心。
宋春和眉眼弯弯,扭头与唐如英对视,下巴扬起,似是骄傲。
在场众人一惊,但也在意料之中,还是配合地为宋春和投来一丝敬佩的目光。
邑王在其中,一双桃花眼眼眸深邃,眉梢一挑,调侃唐如英:“春和小姐真是好箭法,不知这位太华公主的箭法如何?让我们林国人士开开眼界。”
说到这顿了一下,收起扇子,继续道:“不过既然春和小姐都正中靶心了,就算公主射中最多也就打个平手。”
孙胜清立在众人之中,面上略带几分担忧,嘴唇紧了紧,眉目肃然。
唐如英听闻也只不过抿唇一笑,似乎毫不在意。阳光明媚,照得她更加明丽动人。
只见她将三支箭同时架在弓上拉满,少女缓缓抬起眼眸,箭一松就飞快地冲出去,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唰”地一声三支箭不偏不倚,分别正中靶心。
惊起后山的飞鸟,扑腾着翅膀从翠绿中滑向天际。
在场中的众人无不惊呼,宋景和眼神呆滞,口中喃喃:“公主好厉害的箭法,常年待在宫中却有如此水平!”
宋春和见状,又气又恼,但更多的是羞愧难当,小脸通红,语调依旧嚣张: “你确实厉害,我不如你。”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唐如英见宋景和惊讶,解释道:“幼时得舅舅指点,曾在院中练习过弓箭,只是多年未碰,想来早已生疏。”
宋景明就当作是她谦虚,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实则却需要漫长的训练积累而来。
演武场中唐如英的小小风波却使邑王有了新的念头,似是有了新什么的主意,嘴唇有着似有似无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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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月光轻轻柔柔地拂过景仁宫,镀上一层静谧。
皇后披发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月亮皎洁,纤纤如玉钩,低头叹了口气,叫来玉枝。
“玉枝,去把二皇子叫来吧。”
玉枝领命退下,她自己则静静思考着。
她活了这么多年,也斗了这么多年,为家族为利益,一步步走到皇后这个位置,还差这最后一步,便是期望她的儿子能娶到一位能巩固家族利益的贤妻。
前些日子在百花宴上出风头的邱、宋二人。这么多天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邱雪月虽端庄大方,但性子孤傲,恐怕难以相处;而宋春和活泼烂漫,与二皇子沉闷的性格倒相反,且她心胸宽广,有她母仪天下的风范。她越想越合理。
不久,林远浩到来,他弯腰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转身坐到红木椅上,语气轻柔:“快坐下吧。”
待林远浩坐下,她眼神示意玉枝,玉枝了然,让其他下人都退下,自己也退了出去。
皇后面容疲惫,手肘撑着桌子,掌心覆盖上额头,语气平和: “浩儿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有意中人?”
林远浩眉心微跳,眸中略过一丝紧张,有点纠结地开口:“儿臣...没有意中人,但儿臣还不想成婚。”
皇后了然,没看他,音调却不似原先的温柔,带着强硬:“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人选,宋家大小姐宋春和你可曾听过?此女秀外慧中,才艺双全,家父是太尉,兄长又博学多才且与孙家是世交。”
林远浩嘴唇紧闭,没有说话,神色默然,看不出心中所想。
皇后拉过林远浩的手,安抚他。
“宋家在朝中德高望重,若是能他们支持,将来登基对你大有益处,况且只是娶回来罢了,你不喜欢就只当是放在府里养着,日后你看上哪个再娶也是可以的...”
林远浩深知这是不可改变的,温吞道:“儿臣知道了,母后用心良苦,儿子岂敢违抗。”
皇后松了口气:“好孩子,母后会向皇上请旨,早日举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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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虽月色静谧,但南国这边天渐显红光,凉风习习,似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宫内歌舞升平,乐声悠扬。
南国君主唐煜坐在其中,闻着炭香,饮着温酒。殿堂上宫女摆弄婀娜的身姿,周边有捧杯盘的,有递酒奉承的,有持扇扇风的,走来走去使得金丝的红毯起皱。
唐煜喝了点酒,摇摇晃晃,面色红润,神情迷离地走出殿外,这是高处,一眼可俯瞰整个南国,远山悲悯。
“陛下小心着凉,外面风大,像是要下暴雨。”一名女子衣着华丽,雪青罗绸,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