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1 / 3)

盛辞脸上燎起一片炽热,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慢慢地靠近过来,目光专注得甚至有些虔诚,然后,柔软微凉的嘴唇轻轻印上她的额头。

天地间仿佛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花香,流水,夜风,这一刻,盛辞忽然觉得心盲了。

她很难言描这样的感受。从来清明自持,却因为这个不带任何欲念的吻,好像可以放下这么多年来萦绕在心头的家国、社稷、江山、情仇,不顾一切,不问一切。

下一刻,温虞薄唇微动,似乎要对她说些什么……

她却突然反应过来——贺子骞呢?!

这个方寸大小的小镇上,贺子骞从换完衣服说去查探情况开始,就再也没在他们眼前出现!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推开他站了起来,“不好!”

歌舞笑闹声掩盖着这个夜晚的不安宁,真正的危机却从未停下脚步。

盛辞一口气跑回灯花集市,在聚集的人群中四处都张望过,贺子骞不在,赵三旻也不在,甚至这里的绿衣军也少了绝大部分,只有零星几个绿衫子在人群中走动。

“……快回镇上去!”

赵三旻本来就打算抢占那个小镇,今日是流觞节,他们根本无从防备!

盛辞从农户家牵了匹马,见温虞也跟了过来,有几分犹疑:“你不是骑不得马吗?”

“与你共乘就可以。”他翻身而上,弯下腰把手递给她,“殿下,你有伤在身,今晚不要动手,交给我。”

夜色沁凉如水,疾风在耳边飞速掠过。

两人来到镇上,四处灯火通明,却不闻丝竹歌乐,只有家家户户中的怒喝与哭泣求饶声。

离他们最近的一户,里面似乎是个独身的老太太,没有壮丁也没有银钱,一个绿衫子见实在搜刮不出什么油水,气得砸了所有缸盆锅碗。

头发花白的枯瘦老太太跪在地上,布满皱纹的额头很快见了血,哭声呜咽:“军爷,放过我吧,我老婆子实在没钱啊……”

绿衫子本来要走,又注意到她耳朵上摇晃的金光,喝道:“老东西!你耳朵上这是什么?”

说着他就伸手去扯,老太太连忙护住,连连后退,“军、军爷,这是要带进棺材的……”

绿衫子不管不顾,粗暴地伸手捏住一扯,竟然直接将金耳环生生扯了下来,老太太的耳垂瞬间血肉模糊,疼得摔倒在地低声哀叫。

盛辞怒极,刚抬脚要进去,被温虞挡住去路。他低声道:“我来。”

旋即走在了她身前。

绿衫子见又有两个穿着绿色衣衫的人进来,洋洋得意,刚要开口炫耀“战利品”,却见温虞衣袖一挥,那个绿衫子惊呼一声,顿觉双目陷入一片黑暗,火辣辣的剧痛席卷而来,痛得他捂着脸在地上连连打滚哀嚎。

温虞扶起那个还在发抖的老太太,道:“老人家,快离开这里避难吧……路上小心。”

他的声音温柔又坚定,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老太太啜泣着,点点头离开了。

盛辞望着满屋子的狼藉,闭了闭眼,“不该这么晚行动的,如果早些,镇子上的居民也不用这么……”

这个镇子本来就在荒年中日子过得艰难,被绿衣军这么一侵扰,只怕那些人家连苟活都成问题。

“……殿下。”温虞似乎是轻叹了一声,“我们先去找到那个医师,救他出来之后,就没有别的后顾之忧了。”

“……你想直接杀了赵三旻?”

察觉到他的意图,她有些惊异,“万一那些绿衣军动乱起来怎么办?”

“我们已经探清楚这些绿衣军的底细了,不是吗?”

他声音沉稳,“他们没有信念,没有目标。只要有首领在,有食物吃,能活下去,就可以听命于任何人,也许其中大部分人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清楚,只是那些领头者通往权势的垫脚石。”

盛辞没有说话。相识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发觉他竟然有如此的胆识和魄力。

她转身去牵马,有几个影卫如羽毛般无声出现,跪在她身前:“殿下,请吩咐。”

“兵分两路,你们去制止这些绿衣军,我去找贺子骞。”

温虞拍拍她的肩,拿过缰绳,眼底透出些笑意。

“娘子,是‘我们’。”

*

这一夜混乱至极,绿衫子和王府影卫穿梭在小镇各处,温虞牵马转了几圈,竟然都没有看见贺子骞和赵三旻的身影,甚至连几个从王府一路跟过来的普通护卫也不见了。

盛辞沉吟片刻,想起白日里也许有几个影卫驻扎在此,唤出人来问了问,统统回答不见其人,都是跟着她隐在客栈中的。

依迹寻人是贺子骞的长处,如今他不见踪影,她倒是真的犯难了。

这时,其中有个影卫迟疑着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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