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寺风景不错,如今秋高气爽,放眼一片金黄。
叶凌凤走到谢林之身后,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她一直知道谢林之瞒着她什么,只要对方不说,她也不会多问,毕竟对方对她从无恶意。
她从夏龚那里得知了叶凌锋的事之后,就让杨柳去查了,那碑是谢林之立的,就在她来到京都后不久。
对方明明那么早就知道了,却从来没说过一句。
谢林之眼睛不好,但耳朵却很是灵敏,叶凌凤站在他身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但他还是将手里的香都上完,这才转过身来,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是好人,凌锋他十年前就死了吧,你能和我说说,他是怎么死的吗?”
谢林之依旧温温和和,但眼底的落寞却毫无掩饰。
叶凌凤走到碑前,对着叶凌锋的衣冠冢拜了拜,而后才看向谢林之。自从她变成叶凌锋之后,鲜少有人提起过真正的叶凌锋,除了叶世安,谢林之算是第一个。
叶凌凤眼神晦暗不清,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了叶凌锋背着她一路去往云州的样子。半晌,她才整理了心情,苦笑一声。
“林之哥哥,凤儿还以为你早已猜出了我的身份。”
谢林之闻言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清明起来。
“原来如此……”他就说,为何他一直感觉对方很是熟悉,但他又肯定对方不是叶凌锋。是他大意了,竟然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谢林之自嘲一笑,“凤儿你骗我骗的好苦,我还以为,以为你们……”
谢林之几乎说不下去,一时间竟不知是欣喜还是落寞。欣喜的是叶凌凤还活着,落寞的是,若是他所料不差,叶凌锋应就是那替代叶凌凤死去的人了。
叶凌凤也不知如何安慰对方,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席地而坐,她知道有些事不用她说谢林之也一定猜的出来。
她今日过来,一来是想和谢林之说清楚,二来也是有些事想要问明白。
两日前,她找人打点了大理寺,去见了谢龚一面。
谢龚似乎没料到叶凌凤会来见他,花白的头发都颤了颤,语气微沉:
“你来做什么?”
叶凌凤打量了对方几眼,开门见山地问道:“自然是有事想问问相爷。”
谢龚蹙了蹙眉,想不出自己和叶凌锋能有什么好谈的,闭着眼睛不想搭理她。
叶凌凤勾勾唇,说道:“相爷怕是不知,如今是大皇子和柳太傅监国,两人一向仁义。但相爷也应该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如今夫人和小公子都在路上,若是……”
“你要做什么?”谢龚一脸防备。
叶凌凤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相爷,不是在下要做什么,而是别人要做什么?”
谢龚上下打量了叶凌凤几眼,顿了顿,说道:“叶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定当知无不言,但本官的家眷……”
“只要在下活着,就一定保全夫人和公子的命。”毕竟罪不及家人。
谢龚权衡一番,点了点头,毕竟这假的叶凌锋能混到这种地步,自然和叶世安脱不了关系,叶世安掌管三十万兵马,天乘帝即使想动,也不会轻举妄动。
“叶大人请说。”
叶凌凤眸子沉沉,语气带着些凝重,问道:“十年前叶家主母出事,你可有参与?”
谢龚微微一滞,轻笑一声,摇摇头:“那时本官尚未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不好插手,不过……”
说着谢龚轻哼一声,“想要叶家主母命的人可不少,淑妃,太后,丽妃,甚至当今陛下说不定都动过那个心思。”
叶凌凤微微一顿,“怎么说?”
说着他看了叶凌凤一眼,顿了顿,说道:“凌雪,本官也是见过的,倾国倾城,和丽妃娘娘一个模子出来的。当初她进京之时,就有传闻,陛下心尖上的人就是叶夫人,丽妃不过是其替身。特别是陛下为其开了无数先例,只不用跪礼这一项就遭了多少人的嫉妒。”
说话间谢龚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凌凤一眼:“别说,你和叶家主母确有三分神似。不过再美貌无双又有何用?当年叶世安手握重兵,偏于一隅,陛下征召不回,咱们陛下那是什么人,就算是亲兄弟都能砍于刀下,更别提结义兄弟了。
而叶夫人一介女流,手里竟握着云州大军的半块虎符,陛下正愁拿不回兵权,若是此时有人出头,又岂会阻拦?”
叶凌凤脸色微沉,虎符,竟是虎符吗?也怪她那时年幼不曾关心,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你可知都有谁勾结了天骷?”
谢龚摸了摸胡子,说道:“不是贤王殿下吗?”
“大人莫要忘了,十年前贤王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
谢龚轻笑一声,不小心扯动脸上的伤口,神色微微扭曲,说道:
“本官后来也查过,贤王殿下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