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龚似乎被逼急了,眼睛死死盯着叶凌凤。
叶凌凤心中生出一丝丝怪异,还没想明白,就见夏龚抬手指着她,吼道:
“父皇,此人并非叶凌锋,他是假的,一定是叶世安心怀不轨,故意派个假的来,企图搅乱京都!”
叶凌凤脑子突然一阵轰鸣,眼尾突突跳了跳,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而后她缓缓地看向了夏韫。
夏韫似乎也没料到夏龚会突然爆炸,不过瞬间他就冷静了下来,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叶凌凤是他亲自接回来的,若是人出了差错,他免不了也要受到责罚。但叶凌凤能在云州大营多年,甚至连一直与叶家不和的董胖子都没发现,他这好二哥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天乘帝也是一震,打量了叶凌凤一眼,他从来没怀疑过对方是叶世安与凌雪的种,毕竟对方与那二人说不出的相像。
不过老二都这么说了,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天乘帝沉了沉脸色,剧烈咳嗽了起来,半晌,才平复了下来。
“叶爱卿,你可有话要说?”
叶凌凤此刻也平静下来,攥了攥袖子里的手,躬下身,充满不解地道:
“回陛下,微臣实在不知龚王殿下为何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微臣若不是叶凌锋又能是谁?微臣在云州多年,见过微臣的人不少,不论云州百姓还是军中将领都可为臣作证。”
夏龚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谁?叶凌锋十年前就死了,他是何人父皇只需严刑拷打定能知晓!父皇,他一定是假的,叶世安心怀不轨,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
夏龚约莫真的失去了分寸,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
夏韫啧啧两声,“二哥,你这可就不地道了,这阿叶好歹也是弟弟亲自接过来的,难不成弟弟去了一趟还接回来个假的?上万双眼睛看着呢,而且,你是没见过叶大将军,这阿叶和叶大将军那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行了行了,弟弟知道你怨弟弟这次没提前告诉了,不过这也不能怪阿叶啊,还有之前给你的账本也不算假的不是?虽然上次嫂子和阿叶亲近了些,但二哥你莫要如此小气,阿叶和嫂子那可是连襟!”
夏韫看似插科打诨,说的也是前后不搭,但明眼人都能听的出来,他这意思分明就是说夏龚心胸狭隘,记恨他和叶凌凤,这才胡乱攀咬。
天乘帝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夏韫话里的意思,但他却不由想的多了点。人有相似,若这人真不是叶凌锋,又是叶世安从哪里找来的人?难不成叶世安真有谋反之心不成?
“龚儿,话不可乱说,你可有证据?”
“有,有人定然知道真相,那就是谢相的大公子谢林之。”
叶凌凤微微粗了蹙眉,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谢林之。
夏韫也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又有些坦然,毕竟连他都发现了,谢林之这么一个心思玲珑的人,日日与叶凌凤相处又怎会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不过夏龚这次应是急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谢林之的名字。但谢林之是什么人,又岂会真的揭发叶凌凤呢?
夏韫噗嗤笑了一声,“二哥,搞了半天这证人还是你大舅子呢。”
天乘帝没在意夏韫的话,只对着常喜吩咐了一句,常喜就出去了。
夏韫心中不满,但也只得低下头,他自然知道天乘帝疑心重,而夏龚自然也知道。如今在天乘帝心里埋下了种子,日后若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得会有无尽的麻烦。
夏韫默默叹了口气,他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最后竟然还真惹到自己身上了。
叶凌凤知道谢林之的性子,心中虽然并不担心接下来的结果,但依然止不住地想去问一问谢林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谢林之是和谢龚一起被押上来的,他双目不明,此刻看起来很是狼狈。
谢龚更是如此,因为勾结夏龚企图谋反,早已被天乘帝下令查抄了家产,此刻被周旭押着,披头散发,全然没了之前那游刃有余的样子。
谢龚一进大殿就朝天乘帝跪拜下来。
“陛下,老臣糊涂啊!”
天乘帝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是非功过自有大理寺与刑部定夺,他只是没料到自己的肱骨之臣竟然与儿子沆瀣一气,算计自己。如今天乘帝在气头上,更是懒得理会,只给了周旭一个眼神,谢恭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看向谢林之,沉声问道。
“你就是谢林之?”
谢林之再次磕了个头,回道:“回陛下,草民谢林之。”
天乘帝有些意外,即使谢林之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对方不卑不亢,竟丝毫看不出慌乱。
“龚王指认叶凌锋是假的,你可知此事?”
谢林之似有些不解地蹙了蹙眉,眼中也染上了一层疑惑光晕。
“回陛下,草民不知,这叶将军是假的从何说起?恕草民眼力不好,实在看不清楚。”
天乘帝早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