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的表情简直太好笑了。直哉拉过千隼的手,把钥匙塞到她手里:“这个给你。我周末会去那儿住,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
千隼用手指勾住钥匙圈甩着玩。“这些年出门都吃我的喝我的,该不会是用省下来的钱买的房子吧。”
“瞎说什么,当然是拿任务报酬买的。”旁的也就罢了,直哉无论如何也不想动用家里给的钱购入这套公寓,在通过一级咒术师评级后难得拿出干劲投入工作,可以说这一个月里他几乎踏遍了日本全国各地。“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各种花销我也会负责,所以你不如考虑一下要不要结婚。”
千隼眨眨眼。“什么结婚?”
“结婚就是结婚——我和你。”
一瞬间,她眼里闪过了想要一笑了之的神色。“小直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可是我还穿着运动衫。”千隼扯过衣服下摆,给他看上面怎么洗也洗不掉的番茄酱污渍的痕迹。
“你现在穿的是什么服装都无所谓。”
见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千隼终于看起来认真了点。“只是接过吻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做过呢。”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是仅此而已的关系,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再说了,其他事情总归会发生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服务生把千隼点的橘子汽水送了过来。
“为什么非要结婚不可,这种契约到底对我们两家来说有什么意义?我是父亲认定的继承人,他不会希望看到我出嫁。”千隼用吸管戳着汽水里起伏的冰块,“你的父亲想法大概也类似,他允许你和我接触并不是为了要你娶我,只是想要我的术式……我们真的结婚了反倒会让他头疼。”
她说的倒也没错。发现禅院和五条两家通婚,加茂和高层势必会不高兴。一旦他们不高兴,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但是千隼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我在和你讨论的仅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叼着吸管喝汽水的千隼看了看他,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哦。”
“要把人生托付给某个人,难道你还有别的更好的人选吗?”她那个性子根本做不到独活,直哉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了。“只有我从没让你失望过,也不曾对你隐瞒过什么。”
“十岁那年,父亲给我买一个RX-178高达MK-II模型。你来找我下棋,拿起来把玩时把头部零件弄掉了一个。因为来不及装回去,就试图趁我不注意藏进坐垫下面。”
“……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事情瞒着你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千隼顿了顿,脸上浮现出微笑。“给我几天想一想,好吗?”
***
一周后他们带上户籍誊本去役所提交了结婚登记书。没有婚礼,没有通知家属,前往役所时自然也没有按照传统穿上带有家徽的和服,因为这完全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与世界上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作为伴侣生活的方式各种各样,不止有直哉提出的这一条道路,然而千隼仍然选择了和他结婚。摇摆不定不知接下来该往哪去的人生,如今好像终于有了前进的方向。
不愿周末的二人生活受人打扰,他们没有改变住民票上的信息,登记书上写的是各自家族的地址,不过迁出户籍的手续还是办了。他们的父亲都不是闲来无事会翻看户籍誊本的人,此事不会轻易败露。
按照法律,新户籍的户主由生理性别为男的直哉担任。
“请问户籍姓氏商量好打算如何登记了吗?”工作人员问他们。
根据1898年实施的民法典规定,家庭成员必须使用和户主同样的姓氏,也就是必须妻随夫姓。战后基于民主平等的观念,新法仅要求作为一个家庭的整体要统一姓氏,未作妻随夫姓的硬性要求。
两人对视一眼,千隼率先说:“我不想姓禅院。”
“我也不打算姓五条。”直哉扭头询问工作人员,“能否使用与双方旧姓都不符的新姓氏进行登记?”
“理论来说是可行的……”
“那这么办好了,户主姓氏就填‘九贺’。”
工作人员开始为他们办理新的户籍誊本。
真的没关系吗?千隼以目光询问直哉。改了姓氏那就不是单纯的分离和迁出户籍了。从法律意义上而言,这样一来他几乎等同是脱离了家族,未来继承家业时或许会变得十分棘手。
直哉一定读懂了她的眼神,所以才牵起千隼的手。“别的等以后再说。”
今天唯有一件事情值得关心,那就是他和她结成了夫妻。
“恭喜两位。”工作人员把新户籍交给他们,“婚姻申请受理证明书有机器打印和书法手写两种,你们要选哪种?”
“别选手写的。”直哉说,“省的到时候又嫌弃别人书法写得不合你心意,还要找来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