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弃权。”
个人战开始前千隼开口说道。
“怎么了?”堂兄不能理解她的决定,“和杰对战能学到很多操纵式神的技巧哦,你确定要弃权?”
“以后总有机会。家里有点事,我最好尽快赶回去。”千隼的理由有很多,比如说昨晚她例假来了,眼下腹疼得厉害;比如她对夏油这个人没兴趣;再比如说她不像校长那样关心交流会的结果……最重要的是清晨护工打电话告诉她实琴发烧了,医生诊断出是肺炎。
“他怎么那么多事。”堂兄嘴巴一撇以示不屑,话中这个他指的是千隼的父亲。
“没关系,明年还有交流会,到时候见。”夏油笑着打圆场。
“切,那我也弃权好了。”
千隼抬眼去看不战而胜的直哉的反应。他还是在外人面前的老样子,挂着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的臭脸,偶尔转动眼珠冷眼睨看这个世界。
“走吧。”同她对上视线后,直哉率先转身往东京校门口走去,“不是赶时间吗?”
和堂兄挥手告别,最后再瞥了一眼夏油,对方冲她回以微笑。夏油看起来依然身体健康——这是自然,HIV式神不属于千隼生得术式的范畴,靠束缚才缔结了契约,因而具备其他式神所没有的潜伏期作为发动在他人身上的前置条件。使用对象的咒力越强,潜伏期也就越长,在对战中根本谈不上有效的攻击手段,此前她从未对谁用过。
要催动夏油体内的式神吞噬白细胞进行病毒复制约莫得等十年。这样挺不错的,十年后或许她已经不再是追求兄长关注的幼稚鬼,那样一来就将相安无事,什么也不会发生。
***
一个月后发生了“星浆体事件”。东京校的咒灵操使与六眼在任务期间重伤,袭击者于盘星教周边地区与六眼二度会战,最终不敌六眼重伤死亡。
该袭击者名叫伏黑甚尔,经调查是一介雇佣杀手,据称旧姓禅院,禅院家则表示他们与此人毫无关系。
得知这个消息的千隼很是替直哉担忧,反而小少爷表现得异常平静。
“悟赢了,甚尔输了……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如果再对决一次,谁死谁活还说不定呢。”他说,“不过你没见过甚尔太可惜了。”
“有照片吗?”
“没有。”
千隼深感无奈,就凭你和堂兄这种连对方照片都没有的亲情,居然还质疑我与悟大人的关系。
“要不要去看看?”她提议道,“天与咒缚的遗体具有研究价值,极有可能回收到了东京校的停尸房。之前交流会的时候我们在东京校登记过咒力和术式,要是没有删除记录应该能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潜入。”
***
“喏,这就是甚尔了。怎么样,一看就很强对不对?”
“死人和死人之间能瞧出什么区别——好吧,肌肉练得很棒。”
“没别的感想了?”
“脸一看就是姓禅院的。”
“…………”
“…………”
“……没准甚尔已经变成了咒灵,接下来死的就是悟了。”
“活着的时候打不过悟大人,为什么死后就能打过了?咒力为0的人死后能否变作咒灵暂且不谈,身上这么大个洞怎么看也不像是没用上咒力的拳头打出来的。”
“烦死了,我也清楚啊,不就是随口一说吗!”
“小时候好像我们也为谁的兄长更强吵过架,现在看来是我赢了。”
“有这回事?我不记得了。”
“小直,你这是耍赖哦……”
***
一年后,夏油杰屠杀百来名非咒术师后叛逃了,两校间即将展开的的年度姐妹交流会随之被中止。对此千隼毫不在意,实琴前不久第一次开口说话。当时他张开手臂站在婴儿床的栅栏边说:妈妈,抱一下。
忙着搜罗适合弟弟的早教教材,她实在懒得关注堂兄的好朋友是不是改行做□□教主去了。
接着又一年过去,春天再度到来,实琴满两岁了。从学会往外蹦词语到能组织句子之间的转变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仅仅一周由于任务脱不开身,回家就发现实琴能说出符合语法的简短话语了。
听见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已经能独自走路的弟弟那张小小的脸蛋出现在窗边,睁大眼睛朝门口张望。千隼和他挥手,实琴也高兴地挥手回应。进了门,她伸手将正试图爬下沙发的弟弟从腋下抱起,被举起的实琴露出天真的笑容,说:“欢迎回来,妈妈!”
千隼和他鼻子碰鼻子,然后很快分开。“不是妈妈,我是姐姐哦。”
“姐姐来找我了。”
“对,姐姐回家来见你了。”
“阿姨做好了饭,姐姐和实琴一起吃。”
“好啊。”
纠正过几回了,但凡隔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