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长。”
平儿给她拢了下锦被,出主意道:“拿了姑太太的手书,请了府上的家丁走一趟,便是租户想来也会通情达理。”
王熙凤又躺下道:“房舍倒是不麻烦,待他们进京,暂且歇在府上或是我们王家,慢慢收拾也不怕人说。太太这不是怕表哥没个长辈约束,待选期间失了礼,闹出事端耽搁了宝姐姐的前程。便想留他一家子在府上住着,想了几处,觉着梨香院最好。”
平儿知道王夫人看中梨香院,想留着给薛家姨太太进京后住,珠大奶奶那日犯了病顶撞了太太,出钱要买那处,她也是劝过她家奶奶的。奈何她家奶奶钱抓得太紧,又想看珠大奶奶的笑话,非哄着琏二爷去和二老爷提这事儿,然后再顺水推舟,全当二老爷拿了主意,自己身不由己只得听分派。
当时王熙凤是这样说的。
她道:“那处是公中的房屋,待老太太百年,定是要分家分出去的。家里头的爷们,琏二爷是要承爵继承荣国府的旧宅的,宝二爷不用想,荣禧堂肯定是他的,不然没法匹配林姑娘递来的嫁妆单子。老太太又偏心,梨香院定不会分给咱们长房的琮哥儿,肯定要落到二房手里。不是环哥儿,就是兰哥儿那小子。她既然看上了,愿意出钱占先机,我干嘛把银票推出去。眼下就算是给了她,外头人瞧着也是公中的,不过是叫她花银子提前占了名儿罢了。再说了也叫那些盯着公中眼馋的人知道,想要,就拿钱来,别给老娘哭穷哀嚎求可怜。一个个盯着公中的东西,恨不能全都换成私的。有这珠大奶奶这一回事儿,我看谁还敢在打主意。”
哪成想她想的好,也帮人王仪办成了事儿。
王夫人却因王仪看中了梨香院闹了,借着“梦”灾一事儿闹了一回,叫王仪没脸,连带也给了林黛玉颜色看。
贾母却下了死心要促成宝黛二人的婚事,又反手给了把银票给了王仪,嘴上嫌弃王熙凤把财把的不是地方,暗中却恼王夫人不会管家。
王夫人恼了贾母,却碍于宝玉在她跟前,不好作为,就把气撒到了王熙凤身上,要她待薛家进了京务必安排到梨香院去。
平儿觉得王熙凤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看成珠大奶奶的笑话,反而叫自己落了一身不是,却不能看她的笑话,便道:“不若与珠大奶奶商量一番,左不过借住三五个月,不耽误她给兰哥儿寻先生。”
王熙凤斜了她一眼道:“你还真信了她的话,给兰哥儿寻名儒,心倒是高,奈何命不济。”
平儿道:“咱又不是她肚子的蛔虫,只能当人说的都是真话。咱先与珠大奶奶商量一二,若是成,回头寻了好物件送珠大奶奶便是。若是不成,挨着荣禧堂那边也有一处院子,出入也方便。收拾出来也能住人。”
王熙凤打了哈欠道:“罢了,可怜她孤儿寡母的。明日里,你开了箱笼把她那二百两银票还回去,暂且租她一年,如此她连看院子的银钱都不用出了。也还是白赚了的。”
平儿心中暗忖,人家出二百两银子租自己名下的院子,还白赚了,这账也就奶奶能这么算,换做旁人,叫她听了要笑死。
奈何这府上金絮其外败絮其内,外头只看一年进账不少,人情花销更是大。
大老爷和琏二爷挣的没有花的多,府上嚼用除了祖产,就是二老爷在工部做官有俸禄进账,便是如此还是寅吃卯粮,左支右绌,十分紧张。
王仪不管家也打算操心这事儿,与碧月、素云商量来商量去,知道贾家是不会允许她在梨香院开店,哪怕租给人开店都不成。
因为那处与府里连着,租给人做生意,鱼龙混杂的,万一进了什么歹人,王仪是要担干系的。
王仪思前想后,又提了几样子营生,碧月和素云觉着置了织机雇了女眷在那院子里纺织却是成的。
府上的丫鬟婆子闲暇的时候也是会做些针线拿出去卖以补贴家用的,王仪在那处开了工坊,招些女人上门做活,不算是开铺子营生。
王仪问了风月宝鉴:这样成不?
风月宝鉴:【综合鉴定你开店种田的理念是,自力更生,自给自足,自食其力,自我经营。】
王仪扶额:……“一‘自’封喉,我可真是会坑自己的。”
不过,依照风月宝鉴给出来的答案,做工坊也算的。
她就放下心来,吩咐了碧月明日把贾兰挪回来,没再多唠,就歇下了。
次日,平儿忙完事情,拿着二百两银票来找王仪,还没来得及说租梨香院的时候,却叫王仪领会错了意思,又给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