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姜厘推了出来。
姜厘没说话,裹着羽绒服瑟瑟发抖。
她想起书里描写原主的一段。
姜厘长得很漂亮,五官明艳立体,鼻尖痣,跳芭蕾的,气质清冷出尘。
十几岁的年纪,因一支黑天鹅舞剧而被巴黎歌舞剧院芭蕾舞团录取。
在那富二代的圈子里,谁不是她的裙下臣?
现在,天鹅折了翼,多的是人想看她主动去跪.舔他们,哪怕是一句求饶,也能让人酥断骨头。
人性嘛,向来如此。
“姜厘,赶紧的,剧组几百号人就在这儿等你?”导演在那边拿着大喇叭喊,表情不加掩饰的厌烦,“能演演,不能演滚!”
姜厘抿了抿唇,顶着一群人的视线,不舍的脱下身上的羽绒服给了米糖,穿着鹅黄色的比基尼朝那游艇快步过去。
先是在游艇上拍实景,摄像机就位,演员就位。
姜厘饰演的这个角色,是个不屈不折的姑娘,家境不算殷实,但成绩优异,心地善良,相貌算是出众,与男主角是高中同学。
男主是个毒舌富二代,这游艇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女孩儿那段最后的回忆写——
他追了我一个学期,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这样的男人,身边注定少不了莺莺燕燕环绕,我们为着这事不知道吵过多少次。
这次也是,吵架后冷战,还没有和好,正好碰上他过生日。在他青梅善解人意的劝导下,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喊我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他的电话,背景音总是吵闹的,就算不问,我也知道电话那边,他的身边坐着谁。
但他的这通电话算是个台阶,我顺着下了。
我花光了兼职工资,给他准备了礼物,按时到达了他的聚会。
是热闹的,唱歌喝酒摇骰子。
只是,我都不擅长。
打过招呼,我坐到一边,看着他们玩儿,他们彼此间是熟稔的,一个动作,一个语调,就能听出看出来。
我融不进他的圈子,这个圈子也不接纳我。
枯坐着总是无聊,我没惊动谁,出来吹风。
“卡!”
导演看了看,宣布:“这条过了。”
姜厘站在原地没动,扭头看向游艇里,里面纵情酒色的场面,让她有一瞬间的恍神,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正愣神着,副导演过来了。
“姜厘,一会儿先跳一次这个海。”
这算是热身?
姜厘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她人微言轻,咖位没到那地步,任谁都能踩一脚。
就算不愿意,也拒绝不了。
作践吗?
从她家破产那天起,从她父亲受不住债务跳楼后,从她身上压着上亿的债务开始,这半年多来,这种事原主不知道经受了多少。
杀青戏——
我听着身后脚步声靠近,以为是他追了出来,忍不住的拿乔,想说句什么。
回头,骄矜又欣喜的表情一僵,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几个女人。
他的青梅小公主,和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
我听得懂那些明嘲暗,只是因为这些,与他吵过太多次,我不想搭理这几人,转身要进去,忽的,一股力道从身后袭来,我被推了出去。
那一瞬间,风从四面八方而来。
“啊——”
哪需要什么演技,全部都是真情实感。
姜厘吓到了。
冰凉的水像是台风压在身上,卷着她往更深处。
摄影机还在拍,看着那扑腾的浪花一点点消失。
口鼻像是被活生生灌了铅,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