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所。
烟雾弥漫,酒气权色,穷奢极欲得令人生厌。
沙发角落里,独坐着一个女人,鸦青色旗袍勾勒出玲珑身段,一头乌发用素簪子挽在脑后,微垂着头,脸上神色晦暗不明,看着清冷。
似是冷落够了,一个穿着灰蓝色西装的男人,吸着雪茄闲适开口,“姜大小姐,都坐这儿了,就别端着了吧。”
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这儿坐。”
有人玩笑道:“你出什么价?就敢要她?”
“不过是只落毛的凤凰,还想要多少?难不成指望着,伺候老子一夜,就能把她身上那上亿的债还清?她还不值这个价。” 男人嗤笑,声音提高两个度,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众人哄堂大笑。
“哎,不懂事儿,先问问李哥要不要啊。”
闻言,一群二世祖都看向了牌桌上的一个男人。
男人已近不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好似有几分儒雅,桃花眼含笑,看着是个温柔多情的主儿。
他眼皮掀起一条缝,随意看了眼那角落里的人,码牌的手在大腿上轻拍了下,示意道:“过来。”
枯坐一晚的女人,身形僵直一息,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起了身。
丰乳肥臀玲珑腰,落座于那裹在西装裤里的紧实大腿上。
那一瞬间,姜厘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画面陡然变幻,声色犬马的包间变成了昏暗的套间。
男人脱去西装外套,穿着衬衫坐在床尾,一副摆明了要她主动的姿态。
女人克制不住的发抖,僵持一息,过去吻他。
“抖什么?”他问了一句。
她摇头,被掐着下颌深吻。
姜厘心尖儿狠狠一颤,似也尝到了他口中苦涩的烟味。
女人被扔在床上,又被狠狠弹起。
他俯身压了下来。
动作不似外表温柔。
“怕了?”他问。
她脸色发白,却也摇头。
素雅旗袍变成了烂布,与那价值六位数的衬衫一起被扔在地上。
她眼尾滚落的泪珠,被他轻轻吻去。
晦暗里,人影绰绰交叠。
……
“姜厘,姜厘!”一道急切的女声响在耳边。
乱糟糟的片场角落里,坐在折叠小板凳上的人慢吞吞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景致,过了几秒,才垂了垂眼,眼神清明了许多。
“你脸色不太好啊,做噩梦了?”女孩儿留着齐肩短发,挂耳染了一抹鸢尾蓝,蹲在她身边问。
姜厘摇摇头。
不是梦。
那是原主所经历的。
这故事的后半段,是这个身体被翻来覆去的吃了个遍时,她穿来了。
男人食髓知味,冷不防的被扇了一耳光,脸色倏地阴沉。
“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王八蛋!”惊魂未定的姜厘,揪着一角被子捂住自己,骂的超大声。
“你再说一遍!”
男人长着一双桃花眼,本该是温柔多情的长相,但此时狭长的眉眼耷拉着,声音低沉,夹杂着风雨欲来的威胁,轻易就能窥见几分狠戾。
凶得要命。
姜厘怔怔的跟他对视两秒,怂了。
刚才的勇气一去不复还,嘴张合好几次,也没憋出一句‘王八蛋’,有些遗憾,满足不了他想再听一次的愿望。
她光着小身板滚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
逃了。
昨日之事,不堪回首,姜厘摇摇脑袋晃出去,问她:“到我上场了吗?”
女孩儿叫米糖,是她的经纪人兼助理。
原主入圈半年,经济公司那边像是放弃她了,什么配置都没给,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米糖,两人结了个草台班子,在这娱乐圈里扑腾。
“副导演刚刚通知说,这场戏拍室内。”米糖说。
“诶?”姜厘语气透出些欣喜。
寒冬腊月拍夏日游艇戏,真要命。
最要命的是,姜厘饰演的这个角色,还是被心机女故意撞下游艇而去世的男主白月光。也就意味着,她一会儿还要跳进那只有几度的海里。
书里的原主为了还债不惜命,但她想好好活着啊。
拍绿布的话……
米糖打破她的幻想,“剧组准备的冰水”,她说着,气得咬牙,“说是投资商要求的,还说,演员身上不能裹保鲜膜!”
裹保鲜膜,远镜头看不出来,是为了演员的身体考虑,也是为了不耽误剧组进度。但是姜厘演完这一场就杀青了,不存在后者。
换句话说,就是投资商那公子哥故意欺负人,而导演组不想沾事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