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越来越翘的嘴角。
她的双手交叠在身后,偏头似在撒娇。
不多时,便见谈隽朝那女孩点了点头,捞起搭在靠椅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往外走。
沈荼垂下了眸,她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
她落座的地方是林悦单开给伴娘伴郎的一桌席面。
梅梅跟林悦的高中闺蜜已经先回酒店房间休息了。
所以这一桌只坐了她一个人。
她抬起手中的酒杯想要一饮而尽。
可是余光却不自觉地放在还站立在谈隽方才落座的那张桌子前的女孩身上。
也许只是朋友呢?
沈荼有些不抱希望地想。
浓郁的刺激性的酒气充斥她的口腔。
沈荼呛了酒,一张脸咳得通红。
她还是适应不了洋酒,连啤酒都不行。
她只能喝得惯那种乡土味浓重的甜米酒。
伴娘服是浅色的,被红酒沾染,脏污的颜色非常明显。
沈荼手忙脚乱地抽出几张纸擦拭身上的酒渍。
“沈荼…你是沈荼吗?”略带迟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沈荼抬起头,发现刚才还站在几桌外的女孩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认识我?”沈荼握着纸巾的手有些无措。
“我见过你的照片,还听说过你。”
“还有你们的事。”
女孩弯唇一笑,卧蚕在一双笑眼下微微鼓起,她生了一张天生讨人喜欢的脸蛋。
“你听说过我们的事?”
沈荼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指甲深扣进手心里,有些疼。
谈隽是一个边界感极强的人。
一个边界感强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跟别人分享过去的故事?
沈荼抿住了唇。
“当然啊,已经过去了嘛,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女孩大大方方地笑着,语气坦然自若,仿佛在说一件自然而然本该发生的事情。
沈荼突然有些呼吸不过来,像失足落水的船客,潮水灌满鼻腔,窒息感传达四肢百骸,她甚至有片刻眩晕。
唯有手心里的痛感愈发尖锐,刺激着她醒来。
是啊,已经过去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才那点幻想被打破了。
沈荼强撑出一个体面又矜持的微笑,轻轻朝女孩点头。
还没等她开口应承眼下这局面。
女孩便拿起手中的手机,冲沈荼露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
“哎,不说了,他发消息过来了,我得下去了。”
“哒哒”的高跟鞋声远去,沈荼的身体迅速失温,四肢的力气全部抽空,只能凭借惯性与桌椅之间支撑出来的空间防止自己倒下。
胸前似乎被人破开一个巨大的、她看不见的孔洞。
黑魆魆的,还漏着风。
想象与亲眼见证还是有差别的。
哪怕她曾脑补过谈隽有女友的场景,也脑补过自己要如何在这种场景下表现得云淡风轻。
但当现实不留情面地突击而来时,她还是会难过得无以复加。
手足无措。
冲鼻的酒味如鲠在喉,沈荼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这一次,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她所谓的五年里练就的炉火纯青的定力在今晚几个笑容里不堪一击。
婚礼已经行进到尾声,林悦跟周璟虽然不用再敬酒,却不得不忙囿于人情交流。
沈荼低着头,不想让自己的窘态被人注意到。
直到黑色手工皮鞋的鞋尖出现在视野里,沈荼警觉地微抬上臂,借这不经意的动作自然将脸颊上的泪珠蹭去。
抬起头,本已装点好的笑容僵住。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沈荼的眼眶还有些湿漉,下睫毛被泪水糊成了几簇。
鼻子红红的,雪白的脸颊因为呛咳而蒙上了一层薄红。
眼尾的那一抹粉更加明显,从淡粉变成了绯色。
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妍靡。
这模样与好友们向来叫的那个外号别无二致。
像极了一只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的小兔子。
沈荼眨了眨眼,将被泪水糊住的睫毛抖开。
确定眼前出现的不是幻觉。
单眼皮,高鼻梁,睫毛很长,皮肤很白。
西装笔挺,一丝不苟。
这不是谈隽还能是谁?
沈荼甚至可以看清睫毛在他眼睑下方投下的阴影。
大约喝多了酒的缘故,他眼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