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被我一个头槌击中下巴,“乌苏!”
我趁他吃痛挣脱束缚:“才不要!我又不是被你关在笼子里的宠物狗,即使是狗每天也得带出门散步呢!”
自诊所回来马龙就始终这副过度紧张的模样,我已经很好脾气地配合了一个星期,但是这家伙倒好,自己跑到外面逍遥快活,回来了连个夜宵都不带!
花能吃饱吗!泡茶都只能塞牙缝!
也不知是不是觉得我的遛狗论有几分道理,马龙糟糕的脸色更为沉郁,他没有再试图揪我衣领,指节攥得泛白。
“嘿,我坐班车来回,不会再一个人走小路了,”见他这样,我反而有些不忍,毕竟我们以前都是一起吃的晚餐,“放宽心点,控制狂先生,你还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呢。”
男人看起来没被安慰到。
他垂眸看了看我,又抬起手扶正我鬓角边的蝙蝠发卡:
“十点半之前回来。”
我摆摆手表示知道了,一边拉开门:“我亲爸都没给我设过门禁,你真是……”
这也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
天使轻轻在我耳边低语。
是啊。
我最后与马龙的蓝眼珠对视,扯起一个微笑。
门扉很快将我们彻底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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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超市着实热闹。
手机卡在周中就停机了,我顺便充了点钱,给一周都杳无音讯的康斯坦丁发了条消息。
按理说他也应该到哥谭了。
发送的问候没有显示已读,我想了想他从伦敦飞过来可能遭遇的事故——是该多给这人渣一点时间,只要他别这次再带着万圣节游行队伍来见我。
记忆的反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我反射性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胸口和肩膀,恰好听见身边两个来买菜的大姨操着粤普说个不停。
看样子除了鸡蛋其他东西也在打折,我偷偷跟上两人,比对着价格牌往推车里放东西。
要问我为什么颠簸半小时来唐人街附近的商超,这些叫人倍感亲切的亚裔面孔就是原因。有时候上网查攻略还不如看她们买什么依葫芦画瓢。
不过身上现金注定我不可能什么都买,有计划地挑选了一部分后,我远远就见卖鸡蛋的地方人头攒动。
运动手环上的时间甚至还没走到八点半。
看起来是这群蹲点的大爷大妈们提前了折扣时间!怎么不去隔壁买卫生纸呢!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眼神犀利起来。
推车就交给一旁开小差的兼职工,为了防止被薅住头发而特意带上的皮筋有了用武之处。我活动活动手脚,一个猛子扎进这场水深火热的战斗。
“哎哟!谁踩我脚!”
“甘霖娘,懂不懂尊老爱幼啊现在的年轻人!”
“里面到底卖的什么有没有人知道啊?”
“你都不知道你还进来凑热闹!”
“…………”
一只冒着青筋的手搭上了超市货架。
我死死扣住金属的缝隙,终于把身体从人潮里拔了出来。
外套拉链都在拥挤中不知被谁扯坏了,我没时间去拉,货架上的鸡蛋就剩下最后一盒——
另一只手和我同时抓住两端。
上面的纹身该死的眼熟,我顺着他粗壮的手臂线条向上看去,对上一双“见鬼了”的绿眼睛。
“是你?!”
“红头——唔唔唔?!”
青年眼疾手快地捂住我的嘴,顶着一众人的视线啧舌,“松手!”
我狠狠咬了他一口,这可是最后一盒特价鸡蛋!谁松手谁白痴!
“嗷!”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红头罩此刻头发凌乱,卫衣领都有些变形,显然杀红了眼的打折军团们才不管和自己抢东西的是不是知名罪犯。
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短暂胜利心生得意,背后密密麻麻的窥伺就惹得寒毛倒竖,回头一看果然是摩拳擦掌的大爷大妈们——此地不宜久留!
“一人一半,撤!”
红头罩显然也意识到再继续僵持下去半盒鸡蛋都拿不到,当即松了手。我福至心灵地把鸡蛋塞进背心里,随后被他连人带盒扛了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比我看过的所有橄榄球比赛都要惊心动魄。
因为我就是那颗主宰胜利的小球,被运动员夹在肩上面对敌人的临死反扑。
多年的受训经验使四分卫迅速接近了最后的十码区域,他灵活地避开地上伸出的佛山无影脚,却被一只九阴白骨爪拽住帽子边缘,一旁的八卦掌立刻四两拨千斤,企图把鸡蛋抢到自己手心。
“死老头,敢摸老娘胸!”我及时往他脸上呸了一口,“小心回家被老太婆暴揍!”
于是八卦掌悻悻收了回去,我扯回红头罩的衣领指挥他往